顏夕一臉的神秘莫測,沒有回答飛鸞的文化,反而是看著蕭至寒問道,“前幾日那些死者的屍體都放在哪裡?”
“京兆衙門的停屍房裡。”蕭至寒看著顏夕豔麗的小臉,眼底閃過幾縷笑意。
顏夕點了點頭,轉身向著門外走去。蕭至寒也站起身來,跟著顏夕一起走了出去。
飛鸞不知道顏夕準備幹什麼,但是也不敢怠慢,在飛影的院子裡點了幾個影衛之後,便跟在了他們身後。
到了京兆衙門外,京兆尹得了訊息之後,帶著幾個衙差滿臉賠笑的走了出來。
“明王殿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京兆尹一邊招呼著蕭至寒等人進了京兆衙門,一邊給衙門裡的一個差役做了個手勢,讓他去通知人。
明王這個時候來京兆衙門,只怕是衝著停屍房裡的那些大人們的屍體而來的。
“查案,驗屍。”蕭至寒沒有任何想和京兆尹拖延時間的打算,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停屍房那邊太過晦氣,明王殿下是千金之軀,還是不去為妙。若是王爺有意,下官這就將仵作的驗屍報告取過來,讓王爺過目。”京兆尹笑著說道,滿是肥肉的臉上劃過一抹奸詐。
蕭至寒仿若沒有聽到京兆尹的話一般,端著手裡的茶盞,自顧自的飲著。
“還不快去將驗屍報告取過來!”京兆尹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卻也不敢發作。只是轉過身去,厲聲的吩咐著周邊伺候的差役。
那差役領命之後,腳下一溜就跑出了前堂。
“老爺,小的取來了。”那差役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抱著一摞卷宗遞到了京兆尹的手裡。
京兆尹將手裡的卷宗放在了蕭至寒的面前,笑著說道,“王爺請過目。”
蕭至寒將手中的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嚇得京兆尹一抖,顫顫巍巍的問道,“王爺息怒!不知下官哪裡做的不妥,還請王爺明示。”
“羅大人,王爺來此是為了驗屍查案,你不帶王爺去停屍房,卻拿著一摞驗屍報告過來,莫不是見我家王爺勢弱,故意敷衍不成?”飛鸞柔聲細語的說著,話中的內容卻像是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磨著京兆尹的心臟。
“這位姑娘嚴重了,下官哪裡敢敷衍王爺。只是諸位大人的遺體停放已久,下官擔心王爺受不了,這才……”京兆尹急忙解釋道。現在這個場面,他哪裡敢說他是擔心蕭至寒對那些屍體下毒手才刻意阻攔的。
“羅大人既然沒有這個心,那就快些給王爺帶路吧!這案子早日結了,你也能輕鬆些不是。”飛鸞柔中帶剛的說著。
京兆尹還待說些什麼辯駁,可是看到飛鸞帶著些冷笑的眼神,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對著蕭至寒說道,“王爺,這邊請。”
蕭至寒冷著臉站起身來,帶著顏夕和飛鸞,跟在京兆尹身後,向著停屍房走了過去。
靠近停屍房,周遭的溫度明顯的冷了幾分。走進去之後,只見停屍房的各個角落中都放著一大盆冰塊。可就算是有這些冰塊使這裡的溫度比其它地方低了許多,停屍房中的屍體還是因為停放的時間太久而慢慢地腐爛。整個停屍房中,都瀰漫著一股腐敗的惡臭味。
聞到這一股氣味,京兆尹面色發白,幾欲作嘔。可是一轉身看著蕭至寒和顏夕飛鸞等人面色如常,沒有任何不妥,又生生的將心底升騰起的不適感壓了下去。
顏夕帶上了停屍房裡為仵作準備的乾淨手套,走到那些全身覆著白布的屍體跟前,掀開白布,一具一具的檢視著。
看了整整一圈,顏夕停在了刑部王侍郎的屍體面前。將覆蓋著屍體的白布揭開,顏夕取出針囊,開啟放在了放著王侍郎屍體的木板上。
“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這些屍體仵作都詳細的檢查過了,根本查不出來任何中毒的跡象。”見顏夕拿出銀針,京兆尹以為她是要用銀針驗毒,有些不屑的提醒道。
京兆尹的仵作可是全京城驗屍技術最好的,連他都驗不出來什麼,這個才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又能驗出個什麼?
“誰說本姑娘要用銀針驗毒了,”顏夕瞥了京兆尹一眼,繼續說道,“本姑娘要開膛破肚!”
“什麼?”京兆尹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顏夕。
“這人的死狀分明就是身中劇毒,仵作驗不出來只能證明一件事,這毒沒有在體表,而是在臟腑之中。要想知道他們中的什麼毒,自然是要開膛破肚的。”顏夕打量著王侍郎的屍體,好心的給京兆尹解釋道。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京兆尹面色發白,一個勁的對顏夕搖晃著雙手,“人死為大,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都不能對他們的遺體動手啊!若是他們在天有靈知道了,定然是不得安寧的。”
京兆尹看似是在阻攔顏夕,眼神卻悄悄地往蕭至寒那邊瞟。見蕭至寒一派縱容顏夕的姿態,京兆尹的心中不住的犯嘀咕。
完了完了,明王真的來對這些屍體動手了!這也太狠心了吧,這些人都死了,他竟然還不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