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威帶著易過容的蕭至寒三人從沐風苑中走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不對勁。而之前跟著吳威一起去沐風苑的那三人,此時自然是被顏夕易容成了他們三人的樣子,留在沐風苑中。
快到前廳的時候,吳威的面色一改,陰沉著一張臉,嘴裡罵罵咧咧的往外走著。就連陳管家和他打招呼,他也當做沒聽到一般,徑直走了出去。
“吳將軍。”見到吳威帶著人出來了,守在門外的禁衛軍們立刻向他行禮道。
吳威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幾個將這裡守好了,沒有皇上的聖旨,誰也不準進出。本將軍先回去了,有什麼情況及時來將軍府通知本將軍!”
“是。”守在門外的禁衛們點頭應是,目送著吳威帶著易容過後的蕭至寒幾人離去。
吳威一直黑著一張臉,那些知道吳威進了明王府找麻煩的人,見到了他的臉色,便紛紛猜測,他是在蕭至寒面前吃了虧。
帶著身後幾人在幾條繁華些的街道上大搖大擺的繞了幾圈,吳威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府裡。
到了吳威的將軍府,顏夕三人重新換上了樸素的衣飾,不驚動任何人的從將軍府的後門離開。離開之後,幾人在城門附近的一做茶館中歇息,待天色稍暗些的時候,三人才裝成一副趕路的樣子,急匆匆的出了城。
城門外五里處有一個小亭子,亭子旁拴著三匹腳力極好的馬。馬背上放著幾個包袱,裡面裝著一些換洗的衣物和他們各自日常會用到的一些物件。
三人翻身上馬,趁著夜色向著京城的西北方向而去。
“蕭至寒,我都跟著你走了一路了,你總該告訴我,你準備帶我去哪裡了吧?”顏夕騎在馬背上,向著前方與自己拉開了兩個馬身的蕭至寒說道。
“青峰崖。”蕭至寒沒有回頭,風中卻傳來了這三個字。
跟在顏夕身側的飛鸞,聽到這三個字面色一愣,有些驚詫的看著蕭至寒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見到蕭至寒的背影,卻終究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顏夕用餘光看到了飛鸞微變的臉色,眼底出現了一抹探究,臉上卻不動聲色,夾了夾馬腹,催著馬兒追上蕭至寒。
三人疾馳了四五個時辰,當他們到達一處地形險峻的山崖時,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當馬兒走到了山崖前無路可走的地方時,蕭至寒幾人翻身下馬,取了馬背上的包袱後,便放了三匹馬讓他們自行離開。
站在沒有任何路可走的山崖面前,蕭至寒一言不發的看著顏夕。飛鸞知道蕭至寒的意圖,也規矩的站在蕭至寒和顏夕身後,一句話不說。
“就這點兒小伎倆也敢拿出來考我?”顏夕明白了蕭至寒的意圖,倒也覺得有些趣味。
左右環顧了一圈,顏夕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景緻。
他們此時是在一個山崖邊,身後是慌亂的雜草,身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除此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這樣的地方要是佈置了什麼機關,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只見,顏夕走到了懸崖邊,縱身一跳,身子便直直的墜了下去。
顏夕調整著自己下降的姿勢,看著懸崖兩邊的構造。之間這懸崖下面幾十米的位置,隱隱約約的出現了許多大小各異的臺階。顏夕面上一喜,提氣向著那臺階處飛去。落在了一個臺階上,顏夕便邁開腳步,從那臺階上,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
這懸崖之中雲霧繚繞,若是不走近了看,根本不會在這峭壁上竟然還有一條路。就算是此時,若是有人見到了走在峭壁上的顏夕,也定然會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若不然的話,怎麼會看到有人能在峭壁上如履平地呢?
順著峭壁上有著人工雕琢痕跡的臺階往下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顏夕終於下到了崖底。
崖底豎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雕刻著幾個大字,“青峰崖。”
在“青峰崖”這幾個大字的旁邊,雕刻這幾個血紅的小字,“擅入者死。”
看著這一塊石碑,顏夕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誰能想得到,青峰崖不在山崖之上,竟然藏在了這被雲霧遮蓋住的懸崖之下呢?
“擅闖青峰崖者,殺無赦!”顏夕正在打量著青峰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呵斥。轉身一看,只見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青年手執一柄長劍,滿身殺意的向著她刺了過來。
“這火氣還真大。”顏夕嘟囔一聲,腳尖一點,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了這白衣青年的長劍。
白衣青年見顏夕閃避的步伐,面上出現了一抹凝重。
這個功夫高深的女子來這裡,究竟有著什麼心思?
想著青峰崖裡面藏著的秘密,白衣青年一變,繼續向著顏夕攻擊而來。
不管這個女子有什麼樣的心思,也不管她是什麼人,敢擅闖青峰崖的,只有死路一條!
顏夕有意試一試這白衣青年,便故意瞞了身份,取出秋水寒迎了上去。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