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可有大礙?”蕭至寒問道。
“他們都昏過去了,軍醫檢查了一番,暫時沒發現別的情況。”方啟看著蕭至寒,回答道。
這位明王殿下該不會以為這個女人沒有傷人就沒事了吧!不管這個女人傷人與否,她擅闖軍營都是大罪。若是蕭至寒不處置她的話,他可就徹底威望掃地了。
此時此刻,方啟甚至還盼望著蕭至寒不管不顧的將這個女人保下來。
“既然沒事,那這事便到此為止。”蕭至寒拉著顏夕到一旁坐下,漫不經心的說道。
方啟低下頭來,掩蓋住眼底的笑意,說道,“王爺的吩咐,我們怎敢不從。”說罷,方啟又看向了身後的幾個士兵,說道,“王爺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嗎?還不快下去。”
說這話的時候,方啟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壓制。營帳之外前來湊熱鬧的人,也紛紛將這話的聽了進去。本就沒有將蕭至寒當一回事的眾將士們,在營帳外大聲的喧譁起來。
“堂堂王爺帶頭無視軍紀,成何體統!”
“噓,你小點聲。若是讓王爺聽到了,說不定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敢做還怕人說嗎?要是軍營裡面人人都和他一樣,還打什麼仗?難不成他還打算到了南疆之後,讓那些女人去給南疆王施展美人計嗎?”
……
營帳之外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說出的話也越來越難聽。方啟故作一臉為難的看著蕭至寒,請示道,“王爺,這……”
蕭至寒臉色一沉,站起身來,帶著顏夕就走了出去。
看到蕭至寒走了出來,營帳外面吵得最厲害的那幾個人都不由得有些心虛,漸漸的壓低了聲音。
“在王爺營帳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啊!”方啟在蕭至寒尚未說話前,搶先一步說道。
一個面帶不忿穿著百夫長軍裝的男人看著方啟,不滿的說道,“監軍大人,自古女子不得入軍營,如今怎麼能因為這女人是明王殿下的侍姬就網開一面。治軍不嚴,我們如何能平息南疆的叛亂?”
方啟眼底劃過滿意的笑意,轉過頭來,還是一臉為難的看著蕭至寒,問道,“王爺?”
蕭至寒瞥了顏夕一眼,黑沉的臉色分明是在給顏夕說,你就不能安分點嗎?
他們原本計劃的就是顏夕去青峰崖傳信之後,便悄悄的潛到他的身邊。可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不僅沒有按計劃行事,還大張旗鼓的強闖軍營,甚至還明目張膽的傷人!
瞪了顏夕一眼,蕭至寒正準備幫顏夕解決這擅闖軍營的事情,卻聽到顏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誰說我是王爺的侍姬了?”顏夕白了說話那人一眼,笑著說道。
方啟看著顏夕的掙扎,不由覺得好笑。
蕭至寒這選女人的眼光可真是不怎麼樣!這個女人長得倒是嬌豔無雙,只可惜沒什麼腦子。這種場合,她以為否認她是蕭至寒的女人,就能將這件事混過去嗎?
這般想著,方啟做出一副著急的樣子對顏夕說道,“姑娘,這個時候,你還是聽王爺安排吧!”
顏夕似笑非笑的看了方啟一眼,見圍在蕭至寒營帳外的將士們又有怒氣上湧的徵兆,笑了笑,說道,“方大人,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將我綁了,倒也沒什麼。不過你分明知道我是藥王谷的人,是王爺專門請來做軍醫的,你還任由他們綁了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呢?”
看著顏夕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方啟便覺得心中“咯噔”一聲。聽到顏夕所說的話之後,方啟更是變了臉色。
他只顧著算計蕭至寒,順便給這個女人一個下馬威,怎麼就將她的身份給忘了呢?在軍營之中,最不能得罪的,可就是軍醫了。得罪了主帥,最多也就是挨一頓罰。可若是得罪了軍醫,在生死一線的時候,賠出去的可就是自己的性命了。
果然,方啟一抬頭,便看到了紛紛變了臉色的眾將士。
方啟見勢不好,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算計顏夕,於是放軟了語氣,陪著笑說道,“顏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你和王爺之間的感情如膠似漆,本監軍一見到你就只記得你是捨不得王爺,哪裡還想得到你竟然是王爺請來擔任軍醫的。是本監軍的失誤,還請顏軍醫莫要怪罪才好。”
“我還以為是方大人對我有什麼誤解,所以趁機找我的麻煩呢。”顏夕挑了挑眉,說道,“沒想到竟然是一場誤會。方大人,你可是監軍,若是在平叛南疆的決策中也出現這種失誤,那可就不應該了。”
見到那些因為顏夕的幾句話而竊竊私語的將士們,方啟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深深的看了顏夕一眼,說道,“是本監軍的問題,讓顏軍醫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