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算是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這個姓顏的女人有多麼的無恥了!他是太子殿下的人,明眼人都知道他跟著蕭至寒去南疆是替太子殿下盯著蕭至寒的。以這個姓顏的女人和蕭至寒的關係,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可她竟然厚顏無恥到當著蕭至寒的面如此的打劫於他!蕭至寒竟然還無動於衷的縱容了!難道他就不怕傳出去了,世人嘲笑明王府的人,用這般卑鄙下作的手段嗎?
“不過就是二百兩銀子罷了,你堂堂一個監軍,難道還付不起嗎?”顏夕白了方啟一眼,毫不在意的說著。
“姓顏的,你少轉移話題!就算本監軍不在意這二百兩銀子,也容不得你這般算計!”方啟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看著顏夕怒聲說道。
若是顏夕提前就告訴他會有這麼件事,且不說他會不會願意為她付賬,至少他不會被氣成這個樣子。可是這個姓顏,一聲不響的就這樣坑了他!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方監軍在京城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應該也知道,我們家王爺窮,沒什麼錢。再說了,那些飯菜,方監軍不也吃的聽痛快的嗎?”顏夕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方啟說道。
方啟被顏夕這話一噎,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顏夕臉上的天真神情。
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呢?她如此大言不慚的說明王窮,明王他知道嗎?
“方監軍,我沒說錯吧!在客棧吃飯的時候,你可一點也沒客氣。”見方啟說不出話來,顏夕笑了笑,繼續刺激著方啟那緊張的神經。
方啟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顏夕一眼,說道,“就算客棧的飯菜本監軍也吃了,支付的那七兩銀子本監軍也認了!可後面的二百多兩銀子的欠款你又如何解釋!你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該和本監軍沒關係了吧!”
顏夕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怎麼會沒有關係!方監軍,我買的那些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都是上好的藥材。而且啊,我正是為了方監軍的身體才會去買這些藥材的!”
方啟的氣息又是一個不穩,咬了咬牙,繼續問道,“藥材呢?本監軍還真想知道,你為本監軍買了什麼樣的名貴藥材!”
顏夕一笑,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撿起了地上那可染了灰塵的百靈丹,一臉可惜的說道,“喏,這不就是。只是方監軍你這性子該改改了,我用了好多藥材,才煉出了這麼一顆百靈丹,就這樣被你給浪費掉了。”
看著顏夕搖頭晃腦的說著話,方啟恨不能上去堵住她的嘴。可是對上了顏夕那雙眼睛中的狡黠後,方啟的臉色快速的變了幾變。
深吸一口氣,方啟將情緒都收了起來。看著顏夕,露出了一個勉強算的上是笑容的表情。說道,“顏軍醫費心了,是本監軍失態了。”
說完,方啟一甩袖子,轉身走出了軍醫大營。
方才是他被這個姓顏的女人刺激到了,竟然如同一個愣頭青般的去找她算賬。如今看到了顏夕如同看戲一般的眼神,他才漸漸地反應過來。這個姓顏的女人,又把他當猴耍了。
回頭看了看軍醫營帳,方啟握緊了拳頭,眼底的陰狠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
姓顏的,待日後到了南疆,你若是還能如今日這般伶牙俐齒,本監軍便當真服了你!
顏夕看著因為方啟離開而輕輕搖晃的簾子,笑了笑,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藥材。
馬上就要到南疆了,那地方到處都是毒啊蠱啊什麼的,她的提前做點準備才行。
被顏夕戲弄了之後,方啟彷彿是學乖了一般。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他絕對不會主動的出現在蕭至寒和顏夕的面前。
沒了方啟成天在身邊盯著,蕭至寒和顏夕也自由的多。不管是悄悄的離開軍營辦事,還是給一些遠方的朋友送些信件,都不似之前那般,需要對方啟千防萬防。
向著南疆的方向,繼續行軍了八九天,大軍在萬安城外八十里的地方暫時停了下來。
八十里外的萬安城,是蕭國邊境的一道防線,距離南疆最近的一座城池。一但南疆人攻破了萬安城,接下來那七座沒有任何天險防護的城,面對南疆人的軍隊,將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好在萬安城的城主柳少卿是難得一見的軍事奇才,又鎮守萬安城多年,所以才能在南疆叛亂之後,帶著萬安城的將士們繼續堅守了一月有餘。
“傳令下去,大軍稍作修整,兩個時辰後,隨本王進入萬安城。”蕭至寒翻身下馬,對跟在身邊的幾個傳令兵說道。
坐在馬車中的方啟,聽到傳令兵的聲音,有些蒼白疲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當下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喊了身邊的親衛,向著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你在這守著,本監軍去去就來。”方啟對親衛吩咐了一聲,就向著樹林的更深處走去。
解決了生理問題,方啟一臉輕鬆的伸了個懶腰。這一路上緊趕慢趕的,可把他累的夠嗆。
突然,一陣水流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方啟抬頭看了看天色,抬腳就向著那水流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順著那水流聲往前走了約莫又七八十米的樣子,一條清澈的小河便出現在了方啟的面前。為了趕路已經七八天沒有洗過澡的方啟,哪裡受得了這條小河的誘惑,當下便解了衣衫,跳進了那條小河中。
方啟取過隨身攜帶的帕子,沾著清澈的河水,仔細的擦洗著自己的身子。
不遠處的親衛見方啟久久沒有回來,心中起疑,尋了過去。見方啟正在河裡洗澡,親衛轉過身去,守在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