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顏夕這麼一說,萬安城的守將們都轉過去,目不轉睛的看著顏夕。
顏夕說道,“你們不敢開城門放這人進來,無非就是擔心附近潛伏著南疆的軍隊,會趁著開門的時候,將城門奪了下來,從而造成南疆失守。既然如此,找一個既可以讓人進城,又不用開啟城門的方法,不就行了嗎?”
“軍醫的意思是,放下繩索,將人吊上來?”鄭南眼前一亮,問道。想了想,鄭南又搖了搖頭,“不妥不妥,萬一這人身上帶著什麼殺傷力極強的暗器該如何是好?王爺,城主大人,還有諸位將軍都在這裡,萬一被暗器所傷,後果也不堪設想啊!”
顏夕一笑,不懷好意的說道,“這還不簡單,將他們吊上來之前,先讓他們除去全身的衣物不久可以了嗎?他們總不能將暗器藏在血肉之中吧。”
聽顏夕這麼一說,萬安城的眾將領均是面上一喜,立刻便遣人去取了繩子過來。
“樓下的人聽著,你們先將身上的衣物除去,我等會放下繩索,將你們沿著城樓吊上來。若是你當真是監軍大人,我等立刻向你賠罪。若你是南疆的探子,我等也絕不會手軟。”鄭南看著城樓下越發不耐煩的方啟,大聲的喊道。
“什麼!”方啟滿臉震驚的望著城樓上,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看到身邊幾個親衛的眼神,方啟才驚覺城樓上的人竟然真的打算這樣讓他入城!“你們瘋了,本官可是皇上派來的監軍,怎麼容得了你們這般折辱。”
“這是唯一穩妥的辦法,你若是不願,那就待明日天亮了再說。”鄭南毫不示弱,按照顏夕教他的話,一字一句的重複中。
方啟氣急,卻無可奈何。若是真的在這護城河外等上一夜,且不說會不會遇上夜襲的南疆人,僅僅是這護城河中的亡魂,都夠他吃上一壺的。
在幾個親衛的勸說下,方啟終究是還是同意了城樓上那些人的提議。
方啟和親衛幾人赤條條的被吊上了城樓之後,立刻便有人拿著將士們換下的髒衣服走了過來。
強忍著難受將那些衣服穿上,方啟怒瞪著面前的眾人。尤其是他在人群裡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顏夕時,心中的怒意更加的上用了幾分。
他現在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這個姓顏的女人在搞鬼!
接過一條沾了水的帕子,方啟將染上了厚厚一層灰塵的臉擦拭乾淨,終於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
顏夕轉過身來,看著方啟難看的快要滴出墨汁來的臉,驚呼道,“呀,竟然真的是方監軍。方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該不會是遇到了南疆人,被他們綁了去吧?”
方啟聽到了顏夕的最後一句話,心中“咯噔”一聲。
這個姓顏的女人,好生狠毒,竟然誣陷他被南疆人收買了。
轉頭一看,果然見萬安城的好幾個將領,都滿臉防備的看著他。
“顏軍醫多慮了,本監軍不過是對路線不熟悉,走錯了路。又一時著急趕上王爺,這才弄得狼狽了些。這一路來風平浪靜,倒也沒有遇見半個南疆人。”方啟說著這話的時候,略帶威脅警告的視線,從萬安城眾守將的臉上掃過。
萬安城眾守將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安排人帶著方啟去城主府的客房休息後,便各自散了開來。
送走了方啟,顏夕看著蕭至寒,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方啟簡直太好玩了,你說他何必呢?專門跑去洗了個澡,接過還不是弄得滿身的髒汙。還被我們找了個藉口這樣戲弄,嘖嘖嘖……”
蕭至寒輕抿了一口茶水,看著顏夕,一本正經的說道,“本王可沒有戲弄他。”
顏夕看著蕭至寒,深深的打量了一番,嘴角一勾,說道,“蕭至寒,你可別忘了,方啟早就將咱兩視為一體了。你覺得你現在否認,他會不給你記一筆嗎?”
“記便記吧。”蕭至寒滿不在乎的說道。
另一邊,方啟住著的客房,將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洗了一遍的方啟,滿臉怒意的坐在了桌邊。
蕭至寒,顏夕,你們竟然敢這樣對他!你們且等著,早晚有一天會讓你們笑不出來。
燭光下,方啟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陰狠的笑意。想了想,方啟走到桌邊,鋪好紙張,提筆開始寫字。
第二日一早,蕭至寒被柳少卿請去了城樓之上,研究萬安城的地理優勢。顏夕懶得聽柳少卿一遍又一遍的打雞血的話,便找了幾個對萬安城地形很是熟悉計程車兵,帶著她去檢視萬安城中各處取水的地方。
到了城裡面最近的取水之地,顏夕讓人從水井裡面打出一桶水來。
用碗舀了一碗水後,顏夕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水中沒有任何問題後,將那碗水遞給了身後的一個士兵。
“喝了它。”顏夕看著身後這些人不情願的樣子,玩心大起,板著臉對其中一人說道。
“這水可是有毒的!”被顏夕點計程車兵,滿臉不忿的對顏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