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顏夕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將瓷瓶中的藥粉撒了一些在那黑血之上。只見那黑血中突然有無數的小蟲子冒出來,不斷的掙扎著。
“火。”顏夕雙眼盯著那黑血中的蟲子,沉聲說道。
蕭至寒將隨身的火摺子點燃,直接扔進了那黑血之中。火摺子一碰到那黑血,就迅速的燃燒了起來。黑血之中的蟲子,在火焰之中不斷的扭動著身子,最後被一點一點的燒成灰燼。
處理完了地上的黑血,顏夕又要了一個火摺子,才走到柳少卿身邊。將火摺子點燃,對著柳少卿食指的傷口不斷的燒著。
傷口處發出“滋滋”的聲音,柳少卿疼的低吼出聲,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堆積了一層冷汗。
待食指的傷口被燒得焦黑一片之後,顏夕才將取出傷藥,抹在了柳少卿的食指上。
直到此時,柳少卿才終於慢慢的緩了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柳少卿看著顏夕,虛弱的一笑,說道,“多謝顏姑娘救命之恩。”
顏夕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轉過身去,走到那一封被柳少卿掉在了地上的信跟前,將火摺子扔了上去,將那封信燒成了灰燼。
在那火光之中,城樓之上所有的將士都隱隱的看到那信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蟲子在挪動著身子。
不管是那黑血中的蟲子,還是那封信上的蟲子,萬安城的將領們的心中都有數。
那是南疆特有的蠱蟲,一不小心就可以要人性命的至邪之物。
有些後怕的看了顏夕一眼,這些萬安城將士們的眼中都燃起了一絲慶幸。
“這個哈米德簡直欺人太甚,攻不下萬安城就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之前在議事廳曾諷刺過蕭至寒的趙尋老爺子,一臉憤怒的看著柳少卿請命道,“城主大人,讓老夫去會一會這個南疆的三王子!老夫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當真戰無不勝!”
“趙將軍,不可啊!”眾人紛紛阻止。
趙尋滿臉狠色的說道,“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老夫有何懼之!”
說著,趙尋便下了城樓,帶著一隊人馬出城迎戰去了。
眾人在城樓上看著,臉上都交雜著憤怒和擔憂。
“趙老將軍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員戰無不勝的猛將。說不定,他真的能制住哈米德呢?”一位和趙尋年紀差不多的老將從城樓上看著趙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城下,趙尋看著哈米德,怒道,“豎子看招。”
說著,趙尋揮動著手裡的長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著哈米德砍去。
然而,趙尋還沒有近身,便被哈米德身下的巨像,用象鼻捲起了他的身子,高高的拋向了空中。哈米德從巨像身上一躍而起,舉著手中的流星錘,狠狠的朝著趙尋的胸骨上砸去。
趙尋猛地吐出一口血來,身子還沒有落地,便直挺挺的斷了氣。趙尋身亡,他身後的那一小隊人馬,被數百南疆士兵團團圍住,毫不留情的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趙將軍!”城樓上的眾人一片驚呼,滿眼都是驚慌。
趙尋在萬安城的眾將士中也算的上是一把好手,可是在哈米德的手中,竟然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不過一招,就丟掉了性命。
“哈哈哈哈……”城樓之下的哈米德,讓人將趙尋的人頭的砍下,挑在長槍之上。一張鬍子拉碴的臉上,是張狂的沒有任何收斂的笑意,“你們的人就這點本事嗎?依本王子之見,你們不若就此投降,將這萬安城讓了出來。本王子倒還可以考慮給你們留一條活路!”
“可有人願意出城迎戰?”柳少卿聽著城外的哈米德越罵越難聽的話語,沉著臉問道。
“城主,我願往!”
“城主,我願往!”
“城主,我願往!”
柳少卿話音剛落,三名年輕的副將站了出來,滿臉憤怒的說道。
看了看面前的這三人,柳少卿點了點頭,說叮囑道,“你們三人雖然武藝出眾,可是這哈米德也不是什麼善茬!出城之後,你們切不可莽撞行事,一旦不敵,立刻撤退!”
“末將知道了。”三人齊聲說道,下了城樓之後,帶著一隊人馬,出了城門。
看著出城的三位年輕副將,哈米德笑出聲來,說道,“怎麼,老的不行了,就派了三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上來!既然你們搶著找死,本王子就成全你們!”
說著,哈米德拍了拍巨像的額頭,向著三名年輕的副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