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裡達的神情,南疆王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強自鎮定的抬起頭來,南疆王對裡達命令道,“裡達,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把解藥給本王!”
裡達不屑的看著南疆王,臉上的嘲諷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一般。蹲下身來,裡達理了理南疆王的被血染紅的衣服,狀似不經意的將手按壓在了南疆王的傷口處,說道,“父王,好不容易才將你制服了,本王子哪裡能將解藥給你?”
南疆王聽出了裡達的意思,抬起頭來,怒視著裡達,罵道,“逆子!你竟然敢篡位!”
“父王這話,說的可真難聽。”裡達邪邪的一笑,對著南疆王說道,“篡位的分明是祖海爾,本王子不過是及時發現了祖海爾的陰謀,阻止了他大逆不道的行為。至於父王你嘛!運氣不太好,在本王子阻止祖海爾之前,就已經被祖海爾殘忍的殺害了。”
一旁的祖海爾看著滿臉都是瘋狂之色的裡達,心底深處那僅剩的一絲對於親情的渴望,消失的乾乾淨淨。當下也不說話,只是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看著裡達和南疆王的交鋒。
南疆王更是滿眼的不可思議,幾個兒子裡面,除了哈德米的驍勇善戰,他最欣賞的就是裡達的狡詐。可如今這狡詐用在了他的身上,他便只有滿腹的怒火,和恨不得將裡達殺死的狠心。
看著這樣的裡達,南疆王故意放軟了語氣的說道,“裡達,你這樣的說辭,不會有人相信的。趁你還沒有犯下大錯,趕快將解藥給本王,本王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那如果真的是祖海爾殺了你呢?”裡達看穿了南疆王的打算,反問道。
見南疆王說不出話來,裡達笑著站起身來,向著祖海爾走了過去。走到了祖海爾的面前,裡達將祖海爾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半拖著他,向著南疆王的身邊走去。
將祖海爾摔到了南疆王的身邊,裡達蹲下身來,不滿的看著祖海爾,說道,“祖海爾,怪不得父王這些年都不喜歡你呢!你做事情太優柔寡斷了,一點也不像父王的種。”
見祖海爾的眼底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裡達繼續說道,“你剛才要是一刀捅了這老東西,我就不用這麼費事了!”
裡達將祖海爾的彎刀遞到了祖海爾的手上,說道,“喏,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殺了這老東西,本王子就讓你死個痛快,怎麼樣?”
祖海爾沒有接那彎刀,卻被裡達強硬的塞進了他的手裡,並且將他的手指彎曲,牢牢的握住了刀柄。
南疆王看著裡達瘋狂的神色,急忙對祖海爾說道,“祖海爾,殺了裡達。只要你殺了裡達,今天的事情,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祖海爾抬眼看了看南疆王的嘴臉,眼底滿是嘲諷。
南疆王卻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對祖海爾繼續說道,“祖海爾,你想想,哈德米戰死沙場了,只要裡達再死了,等本王百年之後,你就是新的南疆王。到時候,整個南疆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裡達聞聲,瞥了南疆王一眼,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道,“老東西,你糊塗了吧!現在本王子可是唯一一個能自由活動的人,別說是你了,就連祖海爾的命都掌握在本皇子的手中。你讓他殺了本王子?就算祖海爾現在有這個能力,就憑你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你覺得他是先殺你還是先殺本王子呢?你啊,就別掙扎了,還是見閻王去吧!”
說完,裡達握著祖海爾的手,將那彎刀直直的插進了南疆王的命門處。見南疆王痛苦的睜大了眼睛,裡達還覺得不夠,握著祖海爾無力的手,將插入了南疆王命門處的彎刀,在南疆王的體內,狠狠的擰上了一圈。
南疆王的身子猛地一顫,怒眼圓睜,死死的瞪著裡達,滿眼的不甘心。
“老東西,你放心,本王子一會兒就送祖海爾去陪你。”裡達伸出另一隻手遮住了南疆王的眼睛,然後用握住祖海爾的那隻手,將南疆王體內的彎刀拔了出來。
鮮血從南疆王的傷口處噴射而出,灑在了祖海爾的臉上,模糊了祖海爾的視線。
裡達站起身來,用乾淨的帕子將手上的血跡擦拭乾淨,然後如同扔掉垃圾一般,將那帕子,扔到了南疆王死不瞑目的屍體上。
祖海爾看著南疆王的屍體,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悲慼。
雖然南疆王沒有半點為人父該有的作為,可他終究是祖海爾血緣至親的父王。
在此之前,祖海爾一直以為,南疆王對他的厭惡,不過是源於他體內留著漢人的血液。可是經歷了剛才的事情,他才猛地發現,原來,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南疆王的眼裡,只有權勢、殺戮和征伐。哪怕是血緣至親的兒子,擋了他的路,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其除去。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善待裡達和哈德米,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兩人,在南疆王征伐的道路上,是和他站在同一戰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