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影公司的大廈離開,她開著車帶他去吃飯。
說好了他辦畫展,她有重謝,他要求先請他吃飯。
她只好開著她的牧馬人滿大街找飯店。
問他想吃什麼,他說隨便,她在街上看見個飯店就問他要不要進去吃。
他總是搖頭。
半餓不餓的狀態,不知道想吃什麼,可又不得不吃飯。
有時候,星寶想人要是能不吃飯也可以好好活著就好了。
最後,她煩了,將車隨便停在一處,喊他下車吃飯。
他跳下車子,抬頭往面前的小飯館門牌上看,紅拉拉的破舊門牌上面寫著五個金色大字:隨便麻辣燙。
應該是開了多年的老舊小飯館,外面的牆體斑駁,裡面的格局很小,髒亂之中卻又整齊有懷舊的味道。
“你說隨便,給你找了一家隨便的飯館,滿意了吧?”她雙手環胸,得意洋洋。
管他嫌不嫌棄,她就是要進這家飯店吃飯了。
他苦笑一聲,這還真是隨便。請他吃飯幾十塊錢就打發了他。
選好了菜,老闆去燙菜了。
她和他面對面坐著,桌子很小,方方正正的,她和他於是離得也很近。
近到她能看到他黑色眼瞳裡自己的臉。
他問她:“存了我的號碼沒有?”
她搖搖頭,“存了做什麼,我沒事不會找你。”
“幫你辦畫展不算是重要的事情嗎?存上吧。”他柔柔地祈求。
她掏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找出那天他打來的號碼存上了。
“凌——瑞。”她一邊打出名字一邊念出來。
他說:“遲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