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依舊清澈如水,沒有歷經塵世的滄桑,也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朝氣。
蒼白臉龐盡是茫然和不知所措,而後眼睛眨巴,又重新閉合。
老秀才和袁淳罡攔住想要上前的眾人,沉聲道:“彆著急,不適應光線而已。”
果真如他們所說,片刻後男子的眼眸重新睜開。
茫然詢問:“你們怎麼都看著我?難道我臉上長花了?”
老秀才和袁淳罡兩個老傢伙相當的鎮定,他們身後的貝若夕,蒲公齡等人則沒法子沉穩了。
同一時間生出了相同的想法,驚訝的表情如出一轍,出口的言語一模一樣。
"難道刑真沒有失憶?"
然而面色蒼白的男子下一句話頓時破功,關心的眾人如被當頭潑下一盆冷水。
只聽刑真呢喃道:“花兒?花是什麼東西?”
“啊,頭好疼,這是怎麼了。你們是誰?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房間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刑真更是覺得不知所措。
看了看滿臉褶子的老秀才,看了看農家漢子袁淳罡。瞧了瞧除了身材是缺陷,其它地方堪稱完美的貝若夕。
刑真沒心動,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沒有下文。端詳了一下毛茸茸的小狗崽兒,通體雪白沒有一根兒雜毛。
刑真不知如何形容這個顏色,也不知該如何誇讚。點了點頭,繼續橫移目光。
所有被刑真目光停留的人,都會不甘心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一句:“我是誰?”
刑真像是聽天書,呆呆的不知如何回答。現在的他,連剛剛出口問出的“你們、看我”等這些詞語,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更何況“我是誰?”這種帶有語氣的疑問。
老秀才不知是喜是憂,嘖嘖道:“忘的真徹底,跟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孟婆酒效果不錯,可以繼續研究下去。”
袁淳罡沒好氣兒:“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你該死的酒。”
刑真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蒲公齡臉上,好奇的打量了許久。與之和其他人目光駐留的時間相比,足有五倍之多。
蒲公齡望眼欲穿,恨不得湊到刑真眼前要他仔細端詳。滿心希翼,這小子一定要記住自己。
刑真又有開口點評:“真俊?”
隨後又自言自語了:“真俊?真俊……”一直重複這兩個字,想不明白為何說出這倆字,也想不明白這倆字的意思。
老秀才上前一步:“我是你師傅,以後見到了要行師徒禮。”
刑真不懂這句話什麼意思,只是重複呢喃每一個字:“我,你,師傅,師徒禮儀……”
袁淳罡暴跳如雷:“你個老鬼趁虛而入,有你這麼搶徒弟的嗎?”
老秀才不管不顧,指著自己鼻子:“我。”
又指向刑真說道:“你。”
刑真有模有樣,指向老秀才說:“我。”
指向自己說:“你。”
老秀才徹底折服,乾脆說道:“你記住我是你師傅就行,師傅,師傅,師傅,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師傅最重要。”
若不是刑真受傷,若不是在一小屋子裡還有很多人。袁淳罡肯定暴起打人,師兄老秀才太不是個東西。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趁火打劫搶徒弟,罵道:“活的越久越不要臉,臉皮都放到腳底下踩了。”
當然農家漢子也沒什麼好脾氣,抬手將老秀才扒拉到一邊:“夠了,該我了。”
然後換做袁淳罡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