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開了。
言顏拔腿就是往外跑,可是怎麼抵得過祁寒洬人高腿長,他三兩步就逮住了她,他死死捏住她的手腕。
祁寒洬的語氣森森,意味不明,眼神裡滿含殺氣,“嗯?敢打我?”
“是的。我就是打你了!”言顏忍不住,眼淚落下來,“祁寒洬,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覺得我已經夠聽話了,你要我命,我也給了。你特意帶我去校友羞辱我,我也認了,你……”
“但是……”她的嗓音哽咽,她不肯抬頭,“但是人都是底線的,你太過分了。”
“我會盡快把一百萬還給你,所以這份契約,不算數了。”
祁寒洬放開了她,緩緩點了一根菸,指尖的煙霧嫋嫋升起,氤氳得他眉眼更為清冷。
“那言家呢?你不管了?”
言顏一邊擦眼淚一遍說,口氣中只剩下絕望,“你殺了我也好,折磨我也好,毀了言家也好,我通通不在乎了。祁寒洬,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了。”
“所以,隨便你吧。”
隨便吧!
隨便祁寒洬想做什麼。
她真的已經撐不下去了。
若是言家有個萬一,她就真的去黃泉之下向言家所有人道歉。
祁寒洬輕輕吸了一口煙,他笑了笑,聲音在夜色中格外低沉:“那段意呢?”
“言顏,你會在乎他到什麼程度?”
“段意”兩個字宛如一把刀刃,直接刺進了言顏的心臟,頓時讓她鮮血淋漓,她深深喘著氣。
段意根本就是無辜的!
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的關係。為什麼要因為她的關係去針對他?
就只因為她記得他?
言顏抱著腦袋,她想不明白。
她真的想不明白……
“祁寒洬,他可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祁寒洬緩緩笑了,“若真論感情,言顏,你還是我青梅呢。”
“你覺得我對你如何?”
“青梅竹馬”是多麼美好的四個字。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本來這是世界上最好的情誼,可是從他的口裡說出來,確成了一種莫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