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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魔女誤入荒古藤

夜色微涼,月正當空,岑陽城郊的森林深處,抱著長琴的女子髮髻已散亂了大半,嘴角未乾的血跡正在向空氣散發著絲絲腥味,雖然她保持著不畏強敵的微笑,但額角的汗水還是一滴滴不住滲出。

“魔女,敢入我紫劍宗偷盜,今夜必讓你成我劍下亡魂!”

擺開陣勢圍住女子的五人信心滿滿,因為他們是極負盛名的紫劍宗弟子,雖然只是在岑陽城外一座山上開立的小分派子弟,但紫劍宗的盛名足以讓他們炫耀一生。

“不過是垃圾幫派的一群雜魚而已,竟有這般滔天自信,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女子一邊用言語譏諷對方,一邊密切關注著對方的動作,眼看對方因為自信而稍露鬆懈,她即刻波動琴絃,直擊其中一人喉嚨。

對方沒想到已被圍得無路可逃的女子會突然發難,一時的大意讓他躲閃不及,他急忙向後倒去,躲開了致命的創傷,但大半個鼻子卻是當場被削掉了,頓時鮮血不斷往外冒出。

“啊……我殺了你,兄弟們,佈陣,將此魔女就地格殺!”

被削掉鼻子的男子氣憤難當,首先站好了陣位,他急於殺掉女子洩憤,但那女子就準備好了用言語激怒敵人,然後伺機進行攻擊。等他剛一站好陣位,其他四名隊友還沒完全擺好陣法,女子又撥動了琴絃,還是攻擊那個男子的喉嚨,這一次,男子雖然也躲閃了,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被那道幽光齊齊切掉了整顆腦袋。

“四法陣,天雨劍術,縱!”

剩下的四人反應不可謂不快,眼看又一名隊友被斬殺,他們立馬變幻陣法,齊齊躍向空中,手中長劍不斷舞動,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見空中頓時銀光點點,似是有無數雨滴落下。

“百刺!”

隨著一聲大喝,天空中的銀色“雨滴”急勢下落,齊刷刷向女子頭頂拍打而去。

女子見識過紫劍宗陣法的厲害,眼看敵人陣法攻擊已成,急速後退三步,同時將手中長琴拋起,運用長琴在空中的翻滾撥落點點“雨滴”。

“蹦!”

一道斷裂的聲音傳來,只見在空中翻滾的長琴已斷了一根琴絃,而整個琴身也被長劍撩起拋向女子面門。

女子順勢接住飛來的長琴,毫不猶豫扯下已斷的那根琴絃,右手不停,將那根斷絃拋向對方陣型之中。

“絲物,纏勁!”

女子話音剛落,只見一名持劍男子被那根琴絃勒住了脖子,頓時從陣型中脫離出來,他本欲不去理會這根琴絃,奈何這根琴絃越勒越緊,幾近讓他無法呼吸,他只好趕緊用左手去扯掉這煩人的琴絃。

女子戰鬥了這麼久,豈會放過這樣好的攻擊機會,在男子用左手扯琴絃的時候,他的死已是註定的了,女子的長琴雖然少了一根琴絃,但在女子強有力的撥動下,還是有一道幽光生出,直接斬落了男子的頭顱。

“三花陣,變,花開人間,盛百年!”

剩餘三人眼看又少了一名隊友,早已變幻陣型,這就是紫劍宗的厲害之處,不管隊友有多少人,總能擺出相應的陣型應敵,他們的個體劍術其實並無厲害之處,但將隊友的實力疊加在陣型之中,那麼整體戰鬥力絕對會更上一層樓。而且陣法的強弱並不能以人多人少評判,人多固然會使陣法力量加強,但人越少,使出的劍術越精妙,陣法越不容易被人所破。

眨眼間,三人已從空中落下,迅速在地上背靠背站好,其中一人喊了一個“開”字,頓時三人同時舞劍向左轉動,他們腳底反應很快,只片刻就來到了女子身旁。

這個三花陣,從上面看三人擺陣舞劍,看著像是三朵絢麗的花緊靠在一起隨風舞動,極其美麗的背後卻步步暗藏殺機。

女子眼看他們三人舞劍護身周全,不時刺出一擊,卻是威力極大,躲閃不及便會有大的麻煩。

果然,女子還沒找出三花陣的破綻,其中一男子的劍尖已刺中了她的左肩,她的動作頓時一滯,側腹、右股又分別中了一劍。

只片刻間,女子的身上已是血跡斑斑,她此時已經有些力竭了,再戰鬥下去非死在此地不可,因此她奮力揮起長琴擋住了刺過來的幾劍,腳底急速後退,同時自腰間摸出一顆彈丸,往面前一扔,抱著又被挑斷兩根琴絃的長琴往森林深處拼命跑去。

紫劍宗三人正準備發動致命襲擊,不料那女子擲出一顆彈丸,霎時間,剛才兩方拼殺的戰場紫色迷煙陣陣,三人不得已撤了劍陣。

“他孃的,這是她從宗門逃走時用的那種迷煙!”

三人很是氣憤,被同樣的招數虛晃兩次,眼下那女子又逃到了森林深處,再在這妖獸扎堆的廣袤森林追下去,說不好可真是有生命危險了。

“怎麼樣,還追不追了?”

其中一人問道。

“不管怎樣,這魔女偷了我宗門的《木狼圖》和《鬼佔劍譜》,毀了長老那麼多的藥草,還殺傷8名師兄弟,身為紫劍宗弟子,縱然拼上性命,我斷然不能輕易放過她!”

一名看上去年齡較小的男子眼神堅毅地說完這句話,他提了提手中長劍,毫不猶豫地向森林深處追了上去。

另外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也確認了對方眼神中的堅毅之色,跟著前方男子一同追去。

月夜的森林,花草泛白,沾染在花草上的血水順著葉脈滾落,有種詭異的悽美之色,一些嗅覺靈敏的妖獸聞見空氣中的絲絲腥味,開始起身尋找這誘惑的味道。

抱著長琴的女子腳下一步也不敢停歇,她不知道前方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隱隱聽得到鳥鳴獸嘯的這片森林會有什麼危險,但她知道如果腳底不能再快一點,恐怕真要消殞在這森林中了。

天漸漸亮了起來,此時的她跑的已是滿頭大汗、口乾舌燥,體力的高度透支加上本就身受內傷,她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以致於她跑過一顆邊角被雜草遮住的巨石時,全然沒有看到石頭上斑駁的字跡:

荒古藤林,入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