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排除黃遵義此時存著想要在軒轅御麒和軒轅御辰之間挑撥離間,讓他倆自己都得是死去活來的想法。可惜,黃遵義就是到死也不會知道,不論他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都註定不會實現,從一開始就會落空。
黃遵義眼見二皇子軒轅御麒聽了自己的話,面上好似一點表情也不曾變幻過,讓向來極為擅長察言觀色的黃太守,這一時之間無法察覺出點什麼,只能悻悻了事。
“若是黃大人只是想要跟本皇子說這些,那大可不必了。對於黃大人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連同幾人一起,如何參與的,本皇子和三皇弟都瞭如指掌。此時本皇子還願意站在這裡聽黃大人說這些,也不過是本皇子著實不忍心看黃大人的花甲老母和據說已經有三個月身孕的姨娘陪著黃大人一起身首異處罷了!”
很顯然,二皇子軒轅御麒早已經將黃遵義黃太守打的算盤看透,且並不打算接招,反倒是將威脅黃太守的話說得是極其自然,就好比在問‘今日你吃過早膳了嘛’一樣自然。然而,也正是因為二皇子軒轅御麒此時這全然無所謂又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更是讓黃遵義的心顫了又顫。
見黃遵義還不打算說些‘有用的’訊息,二皇子彷彿已經全然失去了耐性一般,二話不說,直接甩袖離開,將黃遵義這些人盡數留在了大牢。他......現在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二皇子的‘瀟灑’離開,讓原本還想著用自己所知道的訊息拿喬,提高自己對上二皇子殿下的籌碼,卻不料這二皇子的性子還真是陰晴不定,說走就走,讓黃遵義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最後反而在心中暗暗懊悔。下一次~~~~~下一次單獨見到二皇子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若是二皇子殿下不願意跟他‘合作’,放他一馬,恐怕等到三皇子殿下回來之後,就更加不可能會有生還的機會。
軒轅御麒確實走了,但牢中黃太守的一舉一動卻沒有瞞過二皇子安排的人的眼睛,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軒轅御辰回來之後,將這些蛀蟲一網打盡,盡數處理掉。
而待二皇子殿下走了之後,黃遵義還在大牢中久久回不過神來,他想不明白,他不過只說了一句話,為何軒轅御麒卻不肯再聽他說下去,即便他此時確實沒有多少談判的籌碼。但是,他所知道的關於太子殿下和藍丞相的事情,定然也能幫助到二皇子殿下在之後的奪嫡之路上增添籌碼。因為,他所知道的事情,遠遠不止中飽私囊這麼簡單,而是更嚴重的問題。這是他打算作的最後的保命符。但是他沒想到他完全沒有開口的機會。
待二皇子軒轅御麒離開之後,黃遵義的夫人和母親,甚至是隔壁牢房的姨娘、侍妾們,一雙雙憤怒的眼神如數盯著黃太守看,就那麼直直地盯著他看,讓原本還在想著怎麼透過二皇子帶來的這些看守牢房的人傳信給二皇子軒轅御麒的時候,黃遵義突然就感覺後脊背發涼。他方抬頭一看,自己的老母親還有夫人甚至是姨娘和侍妾全部用憤怒的目光看著他,讓他竟生生覺得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娘!!你們作什麼這般盯著我看!”黃遵義這會兒方醒過神來,二皇子軒轅御麒現在是走了,但是不代表他剛剛臨走之前跟黃遵義的‘對話’他的老母親和夫人姨娘們都沒聽到。
黃老太太收起自己原本有些憤怒的眼神,轉而換上了一副‘被拋棄’的模樣,讓臭名在外但對他老母親的一片孝心卻真的黃遵義瞬間心虛了起來。他想,他知道這些婦人為何都盯著他看了。
“我的兒,為孃的已經老了,本也願意陪你一起死,但也沒想到,你竟也打算讓老婦人給自己的兒子陪葬。”期期艾艾地聲線,加上一副‘年邁不經風霜’的臉,還真是有點兒讓人著實不忍。
“不不不!娘,你別聽二皇子殿下胡說,兒子怎會讓娘給兒子陪葬呢?”黃遵義下意識地就選擇反駁,並且否認二皇子軒轅御麒所說的事實。反而一副‘二皇子殿下是為了給我胡亂定罪而亂說’的表情,幾乎讓黃老太太相信黃遵義的話。只是,深知自己兒子性子的黃老太太,這一回就算再欺騙自己,也沒辦法再說服自己黃遵義在幫助太子殿下和藍丞相做出一系列的殘害百姓、中飽私囊的事情是被逼無奈的了。
沒錯,黃老太太其實也知道她的兒子黃遵義所做所為,但是,一直以來卻也被眼前的富貴和兒子的官運亨通而迷昏了頭,長時間下來也裝作熟視無睹甚至有意識地迴避自己兒子坐著的是喪盡天良的事情。但如今,向來對自己孝順無比的兒子,竟然也想著要讓她一起陪著她去死,這讓黃老太太怎麼也接受不了。
“老爺不是想著讓老太太給老爺一起去死,那老爺想讓誰陪著你?是我?還是她們?”這會兒說話的是黃遵義的夫人,也是允州城的首富的女兒。原本,商人之女本就目不識丁,但這黃夫人也算是一位性子強勢的女子。偏偏這黃遵義還真就吃這一套,許是之前黃遵義自己的出身低賤,許是黃遵義也需要有一個能夠強勢的後背力量,總之黃夫人在嫁給黃遵義之後的這麼多年裡,兩人也算得上的狼狽為奸,相互扶持。
即便黃遵義對其他的姨娘和侍妾們也是會有一些別的情誼,但總歸越不過至今依舊沒有所出的黃夫人。不得不說,這黃夫人在馭夫上還真是有些手段的。這不,聽了黃遵義黃太守對黃老太太的辯駁,她立馬收斂起了方才在二皇子軒轅御麒面前窮盡力氣的喊冤,反而一臉冰冷地問向黃遵義,讓黃遵義張了張口,卻無從辯駁起來。
“怎麼?老爺就算已經顧不上我和老太太這般人老珠黃,但這屏姨娘的肚子裡懷的可還是你們老黃家的種呢!老爺可真是狠心!”這黃夫人一句話讓黃遵義險些吐出血來。他也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