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說——在自己的身上,克服這個時代。我經歷過的時代有點多,需要克服的也多。”
狗臉疑惑。
趙正則掙扎:“爹,我要下地。”
趙傳薪給他放在地上,他笨拙倒騰兩條小短腿,厚重的棉褲讓他屁股看著鼓鼓囊囊的。
有點像鋸短身體的柯基。
“造孽啊。”趙傳薪嘖嘖感慨。“回頭爹給你做一套輕薄又保暖的衣裳。出門別人問,咱就說抗凍。”
說著間,趙正則一跟頭趴在地上。
他先回頭看趙傳薪,然後再癟嘴哭。
乾飯說:“我不信他摔疼了,你信麼?”
說著它上前,叼住趙正則後襟一甩腦袋。
趙正則,立正。
趙正則立刻止住哭聲,驚奇的看著乾飯,上去摟住乾飯脖子親暱的蹭了蹭臉。
趙傳薪嗤的笑了:“我也不信。”
爺仨繼續走。
等等,趙傳薪心說:我為何會覺得爺仨呢?
趙傳薪想起乾飯所言有關壽命話題。
他的日子還有很多,但像現在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多少呢?
這樣走路效率是不高的。
沒走多遠,趙傳薪迎到了回來的苗翠花。
趙正則立刻跑過去拉住他孃的手:“娘,咱們回家。”
好。
才剛出大門而已。
趙傳薪全程陪著笑臉,格外有耐心。
走到家門口時,苗翠花才開口:“二弟,你為何緊張?”
“大哥,我沒緊張啊。”
“放心吧二弟,我從來也沒覺得擁有你,我想只是恰好輪到了我而已。”
趙傳薪:“……”
他想:這種女人,真是活該擁有我。
一句話,說的老趙不但給兒子做了一套炎魔內衣,順手給苗翠花也做了一套。
從此再無春寒料峭。
龍抬頭那天,胡敦復募捐募到趙傳薪頭上。
他發電報給趙傳薪,聲稱——先生不受教育部長一職,想來深知內憂外患,教育維艱,或寸步難行。胡某欲在上海創辦大同學院,便遇到資金不足問題若干……
趙傳薪看完電報笑了笑,傳送奎特沙蘭銀庫裡取了一萬日元,從臚濱府銀行匯到上海。
借小鬼子銀行之手,獻國之教育這尊大佛。
人在上海的胡敦復接到錢後大吃一驚——我焯,趙先生可以,有事兒真上啊!
他對師生說:“新委任的教育部總長蔡元培、次長範源濂二人雖有能力有德行,但想來如果趙傳薪當上教育總長,教育資金必然是不缺的。”
他特地聯絡相熟的報紙,刊登此事為趙傳薪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