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唐明耀現在來不及跟羅文溪解釋，拽著她直奔小區裡。

奈何這大院門禁森嚴，在大門口就被攔住了，唐明耀解釋說是找同學，登記之後才放行。

兩人循著地址找到侯嫣的家，咚咚咚砸門。

很快門開，侯嫣拿著一把水果刀出現在門口。

唐明耀被那刀鋒一照，瞳孔就是一縮，等仔細看清她的手腕，發現沒割，懸起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

“你，拿把刀做什麼？放下！”

侯嫣懵懂的樣子：“我削蘋果啊，剛削了一半。”

她把兩人讓進門，去廚房拿出那個削了一半的蘋果，很認真的給他們看，還說：“真的削蘋果。”

唐明耀無語得要死。

他大聲道：“姐姐，你這樣一驚一乍的，一會想談戀愛，一會想死，一會想削蘋果，很容易讓老年人犯心臟病啊。”

侯嫣：“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說老實話，你剛剛說想自殺，是不是真的？”

“是啊，在電腦面前看到水果刀時，真的很有衝動，不過我想了一會，有點怕痛，又不想了，就拿著刀去削蘋果了。”

唐明耀在她家沙發上坐下來，強迫自己冷靜了一分鐘。

主要是怕再問下去，他擔心會控制不住自己，跳起來給侯嫣一個耳光。

嗯，現在首先要確定的，是侯嫣的狀態。

到底是在逗他？

還是純粹好奇，隨口說一說？

又或者是真有自殺傾向？

琢磨著侯嫣平時的為人，以及剛才的觀察，第一種可能大致可以排除。

他斟酌著措辭，問：“剛剛那個想拿刀割手腕的念頭，是突然蹦出來的，還是以前也想過？”

侯嫣說：“以前偶爾想過。”

“現在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我覺得我還不想死，因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如果割手腕後果不那麼嚴重的話，我還是想試一試。”

唐明耀：“……為什麼想試？”

“沒體驗過啊，想試試是什麼感覺。其實如果死了還有感覺，我覺得我也會體驗一下。”

唐明耀不說話了。

侯嫣的回答很正經，看得出這是她內心真實的回答。

這不是唐小鴛那種女小資的文青矯情病，而是真的有心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