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停止在橋上,卡車上的人下來,按照約定連拍幾下手掌。卻沒有聽到回應,就打起手電,罵罵咧咧的走下河坎。
河坎陡峭,只能是用爬的姿勢才能慢慢後退移動下去。河流在嗚咽席捲著悠閒滾動,手電映照到在橋樑下,一具奄奄一息的軀體橫臥在溼漉漉的地面上。
手電湊近了看,有人驚叫道:“刁蠻子?”
刁蠻子的屍體是在第二天被一個捉蛇人發現的。蛇類喜好潮溼陰暗的地帶,哪怕是冬眠,也會選擇那些較為陰暗的區域捲曲在洞穴裡度過漫長的冬天。捉蛇人才不管春夏秋冬的季節輪換,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各種季節,隱藏起來的那些不同型別的蛇類。
陳俊和鍾奎接回蔣蓉,一家人自然的歡喜萬分。
歡喜之餘,除了蔣蓉除外。其餘的人,都不得不面臨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那就是關於鍾奎和蔣蓉的真相,究竟應不應該公諸於世?
不容多考慮,誌慶執意要告訴蔣蓉真相。卻遭到三個人的阻止,一個是當事人鍾奎,妻子徐敏,兒子陳俊。他們阻止自然有一定道理,怕的是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她。
誌慶執拗的脾性,一旦決定要做什麼事,是沒有誰可以改變得了的。
一家人坐在客廳裡,徐敏疼愛有加輕聲細語的安慰蔣蓉。
陳俊坐在角落處,有一眼沒一眼的瞥看著這位看似平凡普通,卻有著常人沒有卓爾不群的氣勢。他打心眼佩服和崇敬這個與父親成為忘年之交的好朋友。
鍾奎神態略顯慌亂,有些侷促不安的樣子。他不敢直視蔣蓉……
蔣蓉從鍾奎眼裡捕捉到這一微妙的細節變化,她覺得奇怪。現在的鐘奎和出現在橋洞下的鐘奎,簡直是判如兩人。
一個是威風凜凜,霸氣十足。
一個是舉足無措,眼眸躲躲閃閃,坐臥不安的樣子。
誌慶冷眼注視在每一個人的神態,看到妻子母性味十足的安慰著蔣蓉。
看到鍾奎在躲避即將面臨的事實。
看到兒子陳俊含笑,默默無語的看著電視。其實偶然也側目瞥看一眼一聲不吭的鐘奎,眼神中已然沒有張狂漠視的神態。
電視節目在播放一組深夜焦點新聞……
“蓉蓉。”誌慶突然出聲喊道。他的這一喊,驚得其餘三人都緊張起來。特別是鍾奎,心驀然一跳……跳得很高,一直沒有落下……
蔣蓉抬起頭,嫣然一笑,輕柔的答應道:“哎!陳叔叔喊我什麼事?”
誌慶凝重的神色,凌厲的掃視一眼鍾奎。其中包含著鼓勵,責問,徵求最後乃至是果斷的話:“蓉蓉,養父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你們看?”陳俊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