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假意端起茶杯,掩飾性的抿一口茶水,掉開面龐,躲避開魯老大犀利的目光道:“你把確切的時間,地點告訴我。”
“地點黃崗村,時間不確定。因為我們看見的時候,只剩下棺木,棺木還沒有腐朽,裡面的其他物品都已經發黴腐爛。”
“前天是幾號?”
“6號,星期3.”
“6月,6號,星期3?”鍾奎呢喃默默唸“陰年,陰月,陰日。”倏然他抬頭看向魯老大道:“你們附近有辦喜事的嗎?”
魯老大搖搖頭道:“好像沒有。”然後神情緊張,追問一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盜取你侄女的屍骨和老姑娘的屍骨去舉辦冥婚。”鍾奎凝重的神態看魯老大追問道:“你這個老姑娘和侄女是不是未曾婚配?她們是怎麼夭折的?”
魯老大一經鍾奎提及自己那苦命的大姑娘和侄女,他就悲從中來。混濁老眼霎時就潮溼,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老姑娘是她十二歲就夭折了,老姑娘這個名字是我隨便給取的。你知道我們沒有什麼文化,孩子一下地,就得取名字上戶口。我取不來文縐縐的名字就隨口給了一個老姑娘的名字,急於上戶口用。”魯老大抹一把老淚,清鼻涕也橫流出來。
鍾奎急忙遞給紙巾,沒有出聲繼續等待他講述下去。
“那一年,雨水特別多。擱到的麥穗眼看就要泡在田裡,我和她娘頂雨想要把麥穗給搶收回家。我們家老姑娘,那天也特別的聽話,幫我們做好飯,一個人乖乖的坐在木凳上,一言不發就那麼坐著等我們回家吃飯。等啊等,直到我們把田裡的麥穗都從水裡撈起來抱回家後,才知道她病倒了。送去醫院診治說是扁桃炎導致膿腫潰爛,影響到呼吸器官不能正常呼吸,結果十幾分鍾搶救無效窒息死亡。”
他姑娘是十二歲死亡,看他的年齡卻是那麼滄老。鍾奎不好詢問對方年齡,只好抱歉道:“對不起,觸及你的傷心事了。那麼你老姑娘死亡有多久了?”
“三年!”
“哦。那你侄女是怎麼回事?”
“侄女,唉都是可憐的娃。她是害肝氣,拖久了病複雜死亡的。”
“她們死亡的時間相距多久?”鍾奎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醫生在詢問病情那種感覺,他有些自嘲苦笑一下道:“你可以一口氣給我講述完整,免得我一下一下的問,這樣耽擱時間不好。”
“她們倆死亡時間相距半月,有人說是我們家祖先的風水不好。唉!可憐的孩子。”
“老大哥,事情都已經出了,你別傷心。我儘量的幫你想辦法就是。”
“那,敢情好。”魯老大感激涕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