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百鬼遷徙跟眼前發生的這兩起離奇案件有著直接的關聯。百鬼們的外遷,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市區裡出現了讓鬼害怕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就是涉及兩起案件的隱形兇手?摘活體器官,乍一聽都讓人毛骨悚然。要不然也不會讓市局頭頭腦腦們,焦頭爛額,死馬當作活馬醫,把他這個對偵破案件一竅不通的門外漢拉進來建立了一個特殊部門。
蘇磊醉了,醉得一塌糊塗。華燈初上,他在韓雯雯的攙扶下上了陳俊的摩托車,離開了小月亮火鍋店。
韓雯雯深知蘇磊心中的苦,雖然醉醺醺的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卻是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坐在車斗裡,陣陣涼風迎面撲來。讓人清爽不少,蘇磊的醉酒好像也減輕了些許。
摩天大廈鱗次櫛比,在暗夜裡黑漆漆一片。商店裡的各種商品琳琅滿目,在光照的對映下凸顯出各種誘人的色澤。寬闊的街道上人流如潮,一到夜晚,整個大都市就成了燈的海洋。
“俊哥,前面下車行嗎?”韓雯雯大聲叫道。
陳俊不能停車,前面有交警。不過他很奇怪韓雯雯為什麼要在這裡下車,按理說蘇磊的家在郊區,距離這裡還有好幾里路程的——
這倆車還是搭載倆車斗的那種老式摩托車,最近局裡好像在預算更換這些老傢伙們。這輛車還是專門配備給鍾奎的呢,陳俊自然就成為他的駕駛員。
韓雯雯嚷嚷要下車。陳俊只好把車子駛離到交警看不見的暗影下停住,仔細一問才知道蘇磊吐了。
蘇磊在韓雯雯的攙扶下,慢吞吞下車,好像很難受的樣子。佝僂著腰,臉色也很難看,一隻手捂住嘴巴,眉頭緊皺,作勢要吐出來那般。
陳俊急忙從隨身衣兜拿出一疊紙巾,隨時準備遞給韓雯雯。瞥看著蘇磊的背影,暗自道:切,不能喝,就別喝噻!一個爺們家家的,跟娘們十月懷胎似的——
蘇磊究竟沒有吐出來,不過也挺難受的,憋得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韓雯雯從陳俊手上接過紙巾,遞給他。他好像在給她說什麼,稍傾韓雯雯對陳俊說道:“俊哥,你先走唄!我們倆走一段就到家了。”
“不成,蘇磊這樣,你照顧得過來嗎?”陳俊不放心道。
“沒事的,他好多了。”
陳俊再次瞥看蘇磊,他好像挺不好意思的。一直背對著他,還是很難受的樣子。
“那,好吧!你們小心點。”
蘇磊沉默寡言,不太合群。給陳俊之間無形中就像隔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甚至連一句‘謝謝’都吝嗇得不肯說出來。也許在他的內心世界裡,陳俊就是一個鐵面無私不近人情的執法者。他蘇磊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民。
韓雯雯顧自的一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走到了距離蘇磊新房子的一條幽靜小道。這條小道原來是機耕道,機耕道一頭通向農村,一頭通向市郊街道。
在城市擴建之後,農民們搬遷之後。徵地部門徵集的土地還來不及修建的,大多數都長滿了野草。撤遷了的屋基地,留下一堆瓦礫和殘垣斷壁。大白天這裡沒有什麼,到了晚上走在這一片區域,不得不讓人產生各種遐想。
此刻這一條通向他們新房子的小道上,就韓雯雯和還醉意朦朧的蘇磊。四周黑漆漆,涼風習習,她都不敢隨意看其他地方,就那麼機械的緊緊靠在蘇磊身邊。
“……你怕嗎?”蘇磊突然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