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映照得四周環境如同白晝。幾個黑影躡手躡腳的向南方走去,另一個位置佇立著兩個嬌小的身影,嬌小的身影旁邊還有一個男子。
“徐倩姐,要是陳叔知道鍾奎哥他們去寺院,沒有喊上他,你說他會不會生氣?”問話的是林小婉。
徐倩抱緊胳膊肘,默默無語的看向瞬間消失在夜霧中的鐘奎他們。心裡擔心他們在夜間行走,會不會跑到蠻夷什麼的,據說蠻夷蠻橫無理,殺人不眨眼……
在聽到小碗的問話時,她下意識的搖搖頭道:“不能告訴他,就說鍾奎他們在幫助村民造船。”
“撒謊?可是我不擅長撒謊!”小碗視線投向男朋友秦南。
後者動動嘴想說什麼,徐倩接茬道:“沒事,等明天再說。走,我們都回去休息。”
秦南急忙答覆道:“好!”他心裡還是有些愧疚感,剛才鍾奎喊他一起去寒山寺一趟,因為小碗的原因他拒絕了。
徐倩收回注目在遠處的視線,隨意的瞥看了一眼湖泊方向,隱隱感覺到一種鬼魅的訊息。心裡微微一寒,沒有再說什麼,就三步兩步走向屋子走去。
秦南攬住小碗的腰肢,停住腳步,嘴唇湊近她耳輪,呼呼熱氣侵撩人般搞得小碗癢酥酥的,卻也相當受用。
那幾個夜行人,磕磕碰碰,招惹一路家養狗的狂吠,高一腳低一腳行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真的不是好玩的。
往回走的路近,寺院和死水灣的距離,以及A市的距離,想想就讓人揪心。他們就像一群落魄,行走在他鄉的異客!
文根隨口瞎胡扯道:“身在冷風少人問,飢飽不均耐飢寒!”
除了凌晨微風和凌亂的腳步聲回應他,沒有人理睬他的雅興。
置身在繁華地帶不覺得哪裡好,可是一旦進入偏僻,人煙稀少,被人們遺忘的角落。無論是誰,心裡都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走夜路對於鍾奎和香草來說,沒有難度。但是對於土生土長在大都市的秦南來說,太難了!他一會兒平白無故的摔跤,一會兒被樹林裡的貓頭鷹嚇得不敢挪步。
文根經過諸多事宜,好像變得老練精明,做事也不是以前那麼目空一切的。現在的他,走一路都格外的小心謹慎。
他們走了好幾個時辰,實在走不動了,就地安營紮寨休息。夜晚走路比白天快,在第二天被一陣歡暢的鳥叫聲驚醒的鐘奎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昨晚走的路線是否正確,走到什麼位置了?
結果他一出帳篷,就看見似曾相識的環境。敢情他們已經走出了死水灣地界,距離那座密林寺院還有好幾座山,好幾段嶺的路程。
清晨,晶瑩剔透的露珠,在碧綠的枝葉上滑動,最後依依不捨的從枝葉尖上滾落在地。碎了露珠,溼了地面,地面上的草葉子上也同樣頂著一顆小小園園透明的水珠子。
可惜的是,被這群早起的人給踩踏得沒有了蹤影,唯一可以看見露珠留下的痕跡,就是他們腳上的鞋子。行走在山間路上,最大的特點就是,那黏糊糊無法搞掉的黃泥巴。
他們行走了好久,偶爾看見山間,峽谷有炊煙冒起。放眼看去,距離太遠,一次次的放棄,想要去討要一口熱粥來吃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