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地,是她抱得不舒服,還是別人抱的更加令他滿意?
付榮抱起宇文晟,鑽進了藥鋪門口停放的那一輛馬車。
鄭曲尺跟在其後,她是見過板車、推車,卻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代的馬車。
她剎時忘記了柳風眠剛才給她帶來的不快,圍著它轉了幾圈,甚至還沒忍住動手摸了摸主要構件。
車後部,就是一根大圓木,整體看來,是由它來負責承擔車載的重量,兩頭穿車輪……它不像後現代常見的模樣,它更為古樸古老一些。
有蓋頂、側窗、耳、輪、轓、前窗等等部件,其複雜程度稍嫌累贅,不知道坐起來,夠不夠平穩舒坦。
“夫人,沒見過馬車?”付榮從側窗探出頭,打趣道。
鄭曲尺抬眸瞥了他一眼,這郎中雖然看似中年,但卻有一顆年輕人的心態啊,多少有些愛好多管閒事。
“沒見過,這是第一次。”她回答得毫無異樣。
反倒付榮避開了她的眼:“馬車而已,並不稀罕,這要擱太原,這種級別的馬車早該淘汰了。”
“哦,太原的馬車是何等模樣?福縣甚少出行動用得上馬車,基本上所見皆為馬匹,這方才觀其馬車內側輪處,還刻了一個淵字,這代表什麼?”
“淵,代表北淵國,這輛馬車是北淵國早期車匠所設計,在別的地方早就沒用了,可福縣倒還有這麼幾輛。”
幾人坐上馬車之後,鄭曲尺見郎中還挺見多識廣,便跟其攀談起來。
其間,她瞭解到了馬車行業的內卷程度,可不比其它工業來得輕鬆,畢竟這是富貴人家的代步工具。
整高貨賣給有錢人才能賺大錢,這不車匠們每一年都鉚勁地在這上面搞開發,爭取客源。
……她也想搞了,這可是一個暴利的行當啊,可比什麼賣桌子、椅子、床這些東西來得賺錢快。
甚至,她可以設計出一款“房車”,既可居亦可旅行的多功能馬車。
沒錯,就這麼決定了,等她修完城牆後,手上多少有些存款打底,她就去搞研究,造車賺錢。
其間,她跟郎中提出一個請求,能不能讓馬車先到酒肆賣屠蘇酒地,說是與人約在那處等。
不多一會兒,馬車停下,鄭曲尺下車一張望,便就看到酒肆布幡處,黎師拎著兩小壇屠蘇酒等候在那。
“那人是?”
付榮從側窗位置探出頭,看見鄭曲尺奔向等候的那人,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
“前不久才查過的人,不記得了?”
宇文晟彎起嘴角。
啊,他記起來了。
“是黎師?可他怎麼會跟夫人認識?”
付榮用手指揉了揉眉毛,露出一抹無端詭異的笑容。
哈,他好像要抓到一隻隱藏的老鼠。
將軍,屬下這是剛來就要立功了嗎?
黎師是看到鄭曲尺從馬車上下來的,同時他也察覺到馬車內有一道視線,十分鋒利,就如一柄小刀,在他的身體各個部位來回試探剝析。
“看出什麼了嗎?”宇文晟問他。
付榮收起臉上的表情,為謹慎起見,他道:“將軍,這個黎師有古怪,可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什麼明堂,你給卑職些時間,讓卑職就近再仔細觀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