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先問出我們要知道的事再說。」
「她反正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一會兒就將阿圖魯將假裝不殺她,但問出答案之後,就將她倒掛在樹上,割
了她腦袋來澆花草,豈不更有趣?」
遊牧蠻子的將領扯出了鞭子,那牽動甩起的動作,卻讓鄭曲尺整個人被一併帶動,滾落到了一邊。
「你若不老實回答,下一次我就直接割了你的腦袋!」
他瞪大一雙銅鈴眼,神情如惡煞般兇狠。
鄭曲尺喉骨處疼痛得厲害,火燒火燎似的,那不堪一擊的矮小單薄身子就像他們一巴掌就能給拍死。
此時,她只覺得身上抽的鞭子痛,喉嚨痛,渾身都痛……
想她在現代安逸過了半輩子,受過最大的苦痛也不過是發一場高燒,可這一場穿越,卻遭受了老鼻子的罪了。
他們本以為她會哭著跪著跟他們求饒,然後講出他們想知道的事。
但她哪怕痛得抽搐,仍舊躬著腰,從地上再次緩慢站了起來。
她在搖搖晃晃站定之後,抬頭,朝著這群災舅子,就是眥嘴一笑:「老子,日你們祖宗!」
遊牧蠻子瞠大了眼睛,雖說聽不懂這句話,但卻看懂了她此刻冷冽、仇恨的挑釁神色。
她這是在辱罵他們!
「呃啊!你該死的雙腳羊!你想找死是吧!」
眼看一條長鞭如蛇吐信即將襲眼,那炸裂的風聲,卻被一支凜厲無比的長箭破空,最終直直沒入了蠻子將領那張大的喉嚨之中。
「呃……呃……噗——」
血激噴而出,濃郁的鐵鏽血腥氣息瀰漫四周。
只見前一秒還囂張跋扈的人,這一秒卻死得悽慘無比,從嘴到後腦勺來了一個對穿。
圍困一圈的遊牧蠻子見此場景都臉色煞白,一副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一切發生得太快,從遊牧蠻子將領出手,再到中箭,直至死亡,前後總共不足五秒鐘。
但這幾秒鐘,卻是鄭曲尺犧牲了一身好皮、痛苦不堪換來的一線生機。
剛才被遊牧蠻子將領一鞭甩飛的那一滾,她多少有些故意演戲的成份在裡面,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撿回被摔進枯草黃的箭弩。
他們終究還是小瞧了她。
她就像那簇雜草,不起眼、低微又渺小,但一旦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依舊可以成功等待到這一刻的突圍。
幾步一個踏踩上馬鐙,躍起之時一把扯下早已斷氣的蠻子將領,她一翻身取而代之就跨坐上了那一匹駿馬。
鄭曲尺不可謂不緊張、驚懼、擔憂,她手腳都是在發顫,但越是這樣,她越要讓自己的腦子冷靜無比。
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一般能夠出徵打仗的戰馬都會認主,不會在戰場上被別的人輕易馴服跟駕馭。
她既然操控不了這一匹從別人那裡奪掠而來的戰馬,那她也就不操控了。
從馬鞍處唰地一下抽出一柄匕首,鄭曲尺果敢堅決,反身就是一刀狠狠刺入馬屁股,不給自己或者別人留下任何餘地。
她雖然沒有獨自騎馬奔跑過,但她也騎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