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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還我真容

公臣崖聽後,半晌沒有出聲。

而鄭曲尺現在不再是看山是山了,她覷他神色,揣度這人的腦子是不是又在挖坑什麼陷阱,等著她朝下跳。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乍一看,這就是一個單純好奇的男孩子。

鄭曲尺當然不能說是在營寨,否則這將很容易令人產生危險的聯想……她突地靈光一閃,將今晚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一回憶,好像有些猜到公臣崖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她也學他一樣,別了一根樹枝拿在手上把玩,一邊隨意道:“我是從別國逃難來的,起初還有一隊人護送,但遇上綠林悍匪,全都死光了,他們拼著最後一口氣送走了我。”

“我一路上茫然無措,不知道該去哪裡,意外跑到了山上,發現了一間茅草屋,這才暫時有了一處落腳點,也就是在那裡我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老人家,他見我渾身是傷,十分可憐,便替我上藥包紮,還留了吃食,只是後來很長一段時日,他都沒有再上山來過了,我在山上缺食少藥,無奈之下這才跑下山……”

細細推敲之下,她的這番說辭幾乎是無懈可擊,她並非一人逃難,但最終一人,她身上的傷用精貴藥物包紮,卻事後沒有得到精心護養,她對這四周圍的環境一無所知,最終誤入營寨遇上他們……

全都有了相對合理的解釋。

公臣崖暫時信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

他暗鬆了一口氣,但隨後卻又笑:“對啊,這怎麼可能呢。”

倘若她真是那人的妻子,在脫離危險後,在得知對方在滿城尋找她時,就會想盡辦法前去團聚,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百般推託,不願意與他一道前往風谷沙城。

再者,今夜他領她見過司馬陌野的隊伍,她當時神色十分尋常,不像遇見仇敵那般緊張、恐懼與憤怒,況且司馬陌野身邊還帶著一個疑似“鄭曲尺”的女子。

……果然是他想多了吧。

鄭曲尺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小臉撇到一邊,全是陰影。

呵,他果然懷疑她就是鄭曲尺了,也怪她嘴瓢,說假名都不知道扯個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非得取個什麼尺子,怎麼不叫一個杆子、棍子、錘子呢。

更怪她出現的時機太巧合,又單身一人逃亡在外,身上帶著可疑的傷痕,還與營寨軍醫有瓜葛……

“什麼怎麼可能?”鄭曲尺裝作不解。

公臣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沒事,是我想多了,你今晚就在我的穴居歇息吧,我要值崗,不會回去的。”

“這不大好吧。”

男女有別,更何況她還嫁人了,他可是一個黃花大閨男,這她要住在他的穴居里,明天鐵定八卦謠言滿天飛。

“你放心,不會有人亂說話的。”公臣崖篤定地說道。

他偶爾會像一個朝氣蓬勃的小夥子,但有時候又會像一個說一不二的掌權者,這種矛盾感並不突兀,就跟他本人一樣,鋒利的心與一雙孩子氣的眼眸。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鄭曲尺便不再推辭。

當夜,鄭曲尺虛心請教一身潔淨還散發著白蓮清香的公臣崖,是如何辦到的,他便送了她一盒皂膏。

這是他自己研發調配的,他在這種旁門之術上頗有天賦,這其中用料有多複雜鄭曲尺就不想知道了,但它是真的能夠將人的面板汙垢洗乾淨。

這一點,她親測有效。

她倒了一點,在手臂上使勁地搓,泡泡沒見多少,但浮起的一層乳化黑水,卻足以證明它能將毛孔裡的髒東西都給清理出來。

“真髒……”

見面板沒有過敏紅腫,這才挖了一小坨在手心,加水搓起泡泡在臉上一頓造。

在倒了兩大盆汙水後,她摸了摸臉……一點都不水嫩滑,反而在擦乾臉後,幹得起皮,就跟她的表皮被洗掉了一層似的。

也是,效力這麼強勁的皂類去垢,大冬天拿來洗最嬌嫩的臉,可不得褪一層皮,才能還她面板本色。

也不知道褪黑後,她究竟長什麼模樣了。

現在這條件也沒個正經鏡子照照,但觀察她手臂洗乾淨的情況……算了,周圍一片烏漆嘛黑的,油燈昏暗蠟黃,根本辨別不清楚是冷白、暖白還中性健康膚,還是明早起身在自然光線下再看吧。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