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心有貳心,說不準未來有一天,將軍真會“死”在她的手上。
因此,他必須守護好將軍。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私底下敲點一下將軍夫人,讓她別再去幹那些沒有前途的“細作”了,專心致志給咱們將軍當好夫人,未來……
說不準在未來的某一天,她將會擁有這世間女子最尊崇的地位,絕對會叫七國所有女子都眼紅驚羨的。
他心理活動了一陣,抬眸,見鄭曲尺正“全神貫注”盯著下面的戰事,稍有些滿意,她對自家將軍的在意,他出聲道:“夫人,將軍最不喜歡別人不知死活地忤逆他了,你可瞧見了這些蠻子的下場?”
鄭曲尺其實還真沒多關心下面的戰事,主要是她對宇文晟的作戰能力與赫赫有名的“兇名”十分有信心,相信這一戰十拿九穩。
她主要就是想透過一件事情轉移注意力,不跟這個渾身散發著陰鬱氣息的王副官有任何對視、交談的可能性。
因為她覺得,他們之間的氣場好像不大合,話不投機半句多。
但是,這是她不想談就能避免的嗎?
顯然不是。
人王澤邦有嘴,他想讓鄭曲尺產生一種危機感,這樣一來,她就會記得行事要小心謹慎,不可像以往那般任意妄為,給他們將軍平添許多麻煩。
鄭曲尺這個性子粗,但腦子可細著呢,她也聽出他沒話找話,是有話要講。
“……那他對忤逆的標準,是什麼?”鄭曲尺順著他的話問道。
王澤邦見她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怔了下,又憶起眼下,兩人身份不再是以往,他不能顯得如此咄咄逼人,若讓旁人見了,豈不說他奴大欺主?
他微微低下頭,謹記下屬姿態:“若將軍未開口之事,哪怕能猜到,也不能自作主張,否則便是犯了忌諱,這叫越俎代庖。”
他這是擔心鄭曲尺這個夫人會不安守本份,老想替自家將軍作主,這才話裡有話敲打著她。
然則,鄭曲尺心裡藏著別的事,她聽了,卻理解成另一層意思了。
不可忤逆,不可自作主張……否則便是犯了忌諱。
她不能“越俎代庖”……是吧。
否則,惹惱了性情乖戾的宇文晟,她的下場估計也不會比蠻夷好上多少。
就拿她想離婚這件事來說,她先前太缺乏考慮了,如果由她主動提出來,那豈不就是在說,她對宇文晟不滿意?
這對於宇文晟而言,是一種何等羞辱啊。
他會想,區區一個農家女,論相貌遠遠不及他,論家世財力,哪一樣能拿得出手?若連她這種貨色他都留不住,以後他還能相什麼樣的貴女成親啊?
說不準,他一氣起來,運氣好留下她一條小命,至此打斷手腳、套上鎖鏈囚進小黑屋裡,從此不見天日,運氣不好的話,就直接將她給支解了……
艹,以前看的黑化文學又來謀殺她了。
“我知道了,我會等他主動開口,我再一口應下。”鄭曲尺向王澤邦正色保證道。
王澤邦見她這麼上道,也是既奇怪又驚訝。
“夫人如此想……便是最好了。”
鄭曲尺看了王澤邦兩眼,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她忽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夫人,有事?”他問。
“王副官,跟隨將軍多長時間了?”
“五年。”
“五年啊。”
“是,比不得付榮自小跟隨將軍身邊,也不如蔚垚跟了將軍近十年。”顯然,他對於自己這短短的五歲有些介懷。
鄭曲尺安慰:“五年其實也不短了,你只要一直跟隨著你們將軍,那往後還有第二個五年,第三個五歲……那你知道你們將軍討厭什麼嗎?”
她最後一句話鋒頓轉,暴露出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