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他會是哪個呢?
鄭曲尺想了想,還是根據這個勢頭問下去:“你怎麼受傷了?你武功不是很強的嗎?”
宇文晟沒有聽到他想要聽的話,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垂下眼眸,微微一笑道:“他們全死了。”
鄭曲尺:“……哦,那可真厲害。”
這話她是不是得這麼理解?他雖然受傷了,可那些害他受傷的人則全部被他給嘎掉了是吧。
既然他這麼厲害,想來也用不著她在這瞎操心。
她端起善良的笑容:“這、這都看過傷了吧,那你好好養傷吧,我就先出去了。”
自從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笑之後,鄭曲尺都練就出一種習慣,一見他就笑,還笑得忒真善美。
鄭曲尺乾巴巴地表示了一句關心,就打算撂擔子離開了,可下一秒,卻被宇文晟一把抓住了小腿肚子。
“我失血過頭,頭暈,你能扶我一把嗎?”
鄭曲尺的感受就跟掉河裡被水鬼猛地一下抓住的腳,冰涼滲骨,她心猛地驚跳了一下,但聽了他的話後,又稍微平靜了下來。
“可以的。”
舉手之勞嘛,她還以為他要叫她留下來呢。
她下床穿好了鞋子,轉過頭來伸出友善的小手手,但下一秒,人卻呆住,眼神都一併看直了。
只見床上的宇文晟靠一隻手,半撐起身來,一副嬌弱病容,面白唇紅。
他如墨綢長的青絲半披半綰於肩膀,眉眼絕美,幽幽睇來的眸子,如含春波。
他因躺下睡覺的緣故,不僅脫了外衣,連底下的私密褻衣也都一併脫了,只留下底下包紮傷口的白布帶,因此當他掀開被褥,便不可避免露出了精瘦又誘人的……
最主要的是,他不僅袒胸露背了啊他!
毫無底線,毫無羞恥,就那幾塊細長的布條,這兒纏一點,哪裡纏一截,能遮擋得住些什麼重要部位?
鄭曲尺連忙君子狀地移開視線,慌亂道:“你、你先別掀被子,你先在床上躺一會兒,我這就去替你拿衣服穿上,要不然容易著涼。”
她多不容易啊,明明是他忘了遮掩風光,她還得硬著頭皮替他找補,省得一向冰清玉潔的他認為她的眼睛玷汙了他的玉體。
這會兒她的表情就表現得足夠真實了,有著急,也有擔憂,還有尷尬害羞,就好像生怕他就這樣站起來了似的。
“你要去替我去找褻衣?”宇文晟問她。
鄭曲尺重重點頭:“對,你放哪兒了?”
宇文晟見她是認真的,唇邊翹起:“放在那邊的衣篋裡。”
衣篋?
哦,她想起來了,就那種裝衣服的狹長小箱子,有蓋,有銅飾……她視線轉了一圈,找到了目標。
“我馬上去拿。”
她跑過去,將衣篋一開啟,裡面全都是宇文晟的衣服,她也不知道他們穿不穿內褲啥的,可她並沒找著內衣內褲之類的。
也許,他們這時代的男性還沒有穿內褲的習慣吧。
那就直接找一件輕薄的汗衫打底吧,汗衫,也叫澤衣,也可以稱為褻衣,她是見過宇文晟穿一件汗衫睡覺的,就那種很輕薄、貼身穿、甚至有些透的那種……所以,一直以來,他下面都是掛空檔?
意識到自己意識開始偏向邪門了,她趕緊打住。
她不是本土人,受到的教育跟思想都不一樣,所以並不認為替男人拿一件貼身穿的衣服有多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