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果然沒有拒絕:「好啊,你想問什麼?」
她讓蔚垚將燈給她,然後使了一個眼神給對方,蔚垚明白夫人這是想跟興安獨處聊一會兒,便退開走遠了一些,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與時間。
鄭曲尺見興安耷拉下來
的懶淡眉眼,此刻才不自覺地鬆緩下來,她問道:「興安,從回來之後我就一直覺得奇怪,你武功應該很高吧,具體有多高,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為什麼由始至終都好像沒有做出過反抗行為?你是自知走投無路了,甘願束手就擒,還是你其實在籌謀些什麼?」
她的挾持,其實就是一種拖延政策,她本就考慮過會被興安給反擒失手,沒想過能夠讓他一直受她要挾,然而事情卻出乎意料的順利,他直到被抓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
這明顯就不正常。
他聞言,倒是直言不諱地頷首:「是啊,我的確在籌謀些事情。」
果然。
鄭曲尺眸仁清亮:「什麼事?」
她問得順口,他答得更是利索:「你猜。」
鄭曲尺:「……」
猜你妹啊猜。
「你說了只問一個問題,我已經答了,不是嗎?」
至於她再問,那就是第二個問題了,並不在他們交易的範圍之內。
鄭曲尺清楚他是不會這麼簡單就告訴她的,但至少她猜對了,這貨不露山不露水實則是在策劃著什麼。
「這件事情我只算你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也不逼你回答了,但你得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她道。
興安卻一語點明她的心思:「你想問小三跟小七的事?」
這人的反應力真的很恐怖啊,鄭曲尺覺得自己恐怕有些搞不過他,要是宇文晟在就好了,向來只有別人怕他的份兒,還沒有他怕過任何人。
既然藏不住,那她就乾脆坦誠到底:「對。」
興安在這件事情上倒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告訴了她想知道的事:「小三跟小七不是路匪,哦,或許該說,他們倆並不是前王后的帶刀侍衛,他們倆是蠱人。」
這麼說來,小三跟小七果然跟他們不是一路的人,不過什麼是蠱人?
鄭曲尺驚住了。
不是她聽懂了「蠱人」是什麼意思,而是她覺得這「蠱人」一聽就不同尋常,絕對是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來歷。
但是說好一個問題就一個問題,她若是再問,他估計也不會好心再給她解惑了。
見她一下就垮下張臉,想問又不能問的憋屈模樣,他循循善誘道:「你若明日再來,我便再回答你一個問題,如何?」
「……」
媽蛋,完全被他吊著走了。
「我可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你了。」
鄭曲尺嘴硬地說完,便喊上蔚垚,兩人原路返回,在路上,她問蔚垚:「蔚大哥,你聽說過蠱人嗎?」
「蠱人?」蔚垚一臉驚訝。
「你知道?」她驚喜。
「不是。」蔚垚搖頭,然後沉吟道:「只是好像在哪裡聽過,但又一時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