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跟三樓那能一樣嗎?那簡直就是斷崖似的差距好嗎。
可以說,二樓是所有有本事的人都能夠上的,但三樓卻是一些有聲望與在行業內做出重大貢獻的人才能夠長駐與記名長駐的。
她,一個無名小卒,三樓也是她能肖想的?
在樓下嘈雜聲越來越大的時候,這時從三樓的樓道下來一人,他聲似洪鐘,響徹四下:“你們當真是有眼無珠,這一位可是霽春匠工會的翹楚——鄭工,她為咱們鄴國的匠人重震威望,重新站在了七國人面前,她的盤龍馬車,赫赫有名,名揚四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沒資格上三樓,何人有資格?”
這一席話,震耳欲聾,叫原來鼎沸吵鬧的大廳,竟一下像雞崽被人卡住了脖子,發不出任何聲響來。
他們倏地一下全都看向鄭曲尺,眼神從震驚、錯愕,到熱切激動,充滿了火熱崇敬的情緒。
雖然鄭工“阿青”從一名青年,變成了一位小夫人,讓他們十分吃驚與疑惑,但由於原本世人對她的描繪與瞭解都了了無幾,大多數都是想象與猜測,是男是女都有人從中模糊了,他們只設想了一個偉岸的形象存在。
而現在這個偉岸形象有了具體的存在,他們自然是將一腔激動熱血全傾注其中。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可置信與幻想破滅的異端。
“鄭工,是鄭工啊……”
“原來鄭工是女子啊,當真是幗國不讓鬚眉啊。”
“她當真是一代奇女子啊,而且還如此年輕,未來必然是不必限量。”
“人比人,當真是比不過啊,不過看到她,我又覺得鄴國的工匠未來有希望了。”
鄭曲尺抬起頭,朝那人看過去,是一名中年男子,青袍留著美須,眉眼細長,長臉型,看起來儒雅又守正凜然。
他走到她面前,行禮一揖:“鄭工,我家主子在三樓已恭候多時了,請。”
監事一看,這不是三樓魁之房的管事嗎?他當即心驚,然後又咽了口唾沫看向小夫人……之前他便猜到她來頭不小,可是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她竟會是最近工匠圈內一夜成名,驚動七國的鄭工。
鄭曲尺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先看向柳風眠——這人熟嗎?這是他口中那位高人派來的侍從嗎?
柳風眠彷彿對她的眼神十分明瞭,他抱著孩子就像一個十分得體的賢內助,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跟上去。
鄭曲尺這才回頭道:“勞煩了,走吧。”
看這對她全盤瞭解的架勢,原來,那位“高人”圖的是她啊。
——
一路上到三樓,期間不少人都在觀注窺視,竊竊私語,鄭曲尺卻目不斜視,而柳風眠亦抱著么妹跟在她身邊。
“累嗎?要不換我抱?”
“你要談正事,抱著孩子不方便,我還受得住。”柳風眠朝她一笑,流眄顧盼的明眸,溢位照亮長夜的溫柔。
鄭曲尺被他這麼一笑,只覺得骨頭都酥了一半。
她抖了抖,腳步加速了。
“你能抱就先抱著吧。”
見鬼了,這人之前不還有些流裡流氣,沒個正形,怎麼好像一下氣質突變,連顏值都燦若瓊花了?
三樓魁字管事引領他們來到一間燙金“魁”牌的房前,躬身曲指,一重二輕的敲了敲。
“主子,鄭工與其同伴已到了。”
“進來吧。”
聽到門內傳來有些失真的聲音時,鄭曲尺只莫名覺得有些耳熟,直到推開門,她親眼看到那個在窗邊佇立的男子時,方眼神一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