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想我死啊……”
記憶中那個非他不可,對他愛而不得私下戀慕至狂的鄭曲尺,就好像是一場夢似的,全然不存在了。
明明在沒多久之前,在她一次又一次可以對他動手之際,她對他終是不忍心……
那時候,他還能夠明確她心底有他的。
可現在,他怎麼看不見了?
陌野嘴唇緊閉,臉上泛著詭異的光芒,手緊緊握拳,身體猛地顫抖地發笑起來:“鄭曲尺,你這個騙子,與我合作是騙局,說戀慕我是騙局,你嘴裡不曾有過一句真話。”
呵呵呵……陌野伸手摸向胸口位置,那裡的傷持久不愈,險些要了他的命。
但最終他活了下來,命雖保住了,但不知何時他卻對這個不屑於他的女人,上了心。
他也覺得自己是在犯賤,但他從不委屈自己,既然想要了,那憑什麼他不可以得到她?
哪怕是用是最毒辣狠的手段,他也要她屈服在他面前。
“將她身前的人射死!”
原本一眾赤血軍只是對鄴軍大範圍展開獵殺,並非針對某一人,可陌野此令一下,則表示那人必死無疑。
她,不用說,便是鄭曲尺。
赤血軍從未見過司馬以這般執拗又強求的目光注視一名女子,前二十幾年他一心撲在研究機巧上面,不識男女之情,但一旦動情,卻險些要了他的命,亦叫他陷入了這世間最險惡的歹毒詛咒當中——求而不得。
至於鄭曲尺身前之人,倒是有不少,但其中有一人倒是比較顯眼。
他幾乎忘卻了自身,全力守護著後方的鄭曲尺,同時他亦是最勇猛,手上長槍幾番擋下射器,這番身手與反應力,確實不凡。
赤血軍停下了大範圍內射殺,只見他們將攻勢開始有意識地瞄向鄭曲尺這頭。
鄭曲尺察覺到異樣,她一把抓住柳柴嵇,卻見陌野視線一下陰沉下來,盯著她抓著柳柴嵇的那隻手:“鄭曲尺,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在我殺盡你身邊最後一人時,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他要做什麼?
鄭曲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赤血軍已經調轉方向,齊發朝著柳柴嵇發起射殺行動,其它人見狀,齊力斷金般上前攔擋,但這般集中的攻勢,叫他們疲於應對,不少人中了暗器倒下。
鄭曲尺渾身發顫,她清楚的明白這些人是為她犧牲。
若說之前是戰場上不可避免的傷亡,那現在呢?
陌野竟惡劣到……拿這些人的命來逼迫她屈服。
她猛地抬起頭,柳柴嵇雙臂已經無力,只見他格擋的速度越來越慢,一枚暗器擦過他手臂,另一枚即將貫入他的心臟時,鄭曲尺衝上前,毫不遲疑手臂一擋——
血噴濺而出,瞬間紅了柳柴嵇的眼睛。
“鄭、鄭副官……”他驚呼。
鄭曲尺唇色慘白,原來這種暗器射入身體,會是這樣的痛。
痛得她連呼吸一下,都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看到她中了赤血,陌野臉色遽變,當即揮臂止制了射殺。
“你不要命了!”他怒喝一聲。
鄭曲尺咬著牙,忍著劇痛,迅速掏出上好箭的臂弩,甚至沒用上一秒鐘瞄準,朝著陌野射殺。
這一箭,雖又急又快,常人根本難以躲過,但陌野上過一次這麼的當了,自然會對擅弩遠射的鄭曲尺存了一定提防之心,因此在她動作有異之際,他便做了應對。
但顯然,他還是低估了她的實力,並沒有全身而退。
臉上一道火辣辣的觸感傳來,同時還有粘稠的液體滑落,陌野伸手抹了一把,看著手上的血,他偏了偏頭,好似無法理解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般不服管教呢?”
看來,還是給的教訓得不夠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