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羽巡狩衙已經警覺,再想悄無聲息的潛入,已不可行。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必須要動用我的人脈了!”姜望深沉地道。
趙汝成肅然起敬:“三哥在草原上也有人脈?”
姜望高深莫測地一笑,並不多言。
……
是夜。
草原上的某間氈房裡。
姜望大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面前的麻袋裡,一個人扭曲著爬了出來:“該死的,我可不會屈服,我體內可是流淌著蒼狼的——”
“行了行了。”姜望隨手把此人提起來,打斷了他的煽情回合,扯下面具,讓他看著自己的臉:“認得我不?”
此人謹慎地看了好幾眼:“……不太確定。”
姜望怒了:“我都認得你,蹲了半天才看到你這麼個眼熟的。你憑什麼對我不太確定?”
這人道:“有點腫……”
姜望又把面具戴上了:“少說廢話!知道我是姜望就好!”
此人慾哭無淚:“小人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姜公子為何如此啊?”
“不用緊張,你沒有得罪我。”姜望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找你來是讓你幫我聯絡一下老朋友,你家少爺宇文鐸。”
宇文鐸的侍衛懵懂非常:“您要見我家少爺,直接登門即可,何至於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呢?”
姜望拿眼一瞪:“事關機密,我能跟你說嗎?”
侍衛恍然大悟,這才找著感覺,進入狀態了,能夠與聞機密,參與宇文少爺和姜公子的大事,豈不正是他的非凡之處嗎?姜公子怎得不抓別人?
當下壓低了聲音:“姜公子放心,我一定悄悄地告訴少爺,絕不讓第三雙耳朵聽到。”
然後在姜公子讚許的目光裡,躡手躡腳地離去了。
姜望智珠在握,從容一笑,回過頭去。
趙汝成在房間的陰影裡,幽幽地看著他:“三哥,宇文鐸竟是你的人脈嗎?”
姜望問他:“你是不是已經棄官掛印,離開牧國了?”
“是啊。”
“你是不是正在被牧國通緝?”
“是啊。”
“那我就納悶了。”姜望不解地道:“宇文鐸堂堂大牧真血子弟,難道還能是你這個牧國國賊的人脈?”
這話太有道理,趙汝成竟無言以對。
約莫兩三個時辰之後。
正在火塘前片著羊肉喝著燒酒樂呵呵的兩兄弟,忽地竄起身來。
有大隊計程車兵正在靠近!
距離雖還很遠,又豈瞞得過他們的耳朵?
疑慮才生出,便聽到了外間雷鳴般的、來自宇文鐸的洪聲:“我宇文鐸鐵骨錚錚,絕不屈服於威逼利誘!我對雲殿下忠心耿耿,此生絕無二心!雖則趙汝成是我的曳賅,姜望是我的舊友,但走到今天這個份上,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來啊,鋪開來搜,封鎖此處,不要讓他們跑了!”
人還沒到,聲音先到,自然是給他們逃跑的空間。
“云云姑娘這一次是動了真怒啊,宇文鐸也不敢安排。”姜望瞧著趙汝成,恨鐵不成鋼:“你走的時候,不能好好跟人家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