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泅的身形高高揚起,司玄地宮竟然被砸開了!
這就是孟天海,這就是孟天海融會五萬年來諸般絕巔烙印所成的【萬古劫拳】!每一拳都蓋壓時代,位於時代之巔。
哪怕是手握司玄地宮的阮泅,也不能將他壓下。
但他的對手不止阮泅!
就在阮泅召出司玄地宮,衝擊血河的時候。
司玉安也張開五指,做出了握劍的姿態——
血河宗的洞天寶具赤州鼎,在同一時刻瘋狂衝撞,但森白的法無二門鎖鏈始終牢牢將其壓制,雖有震天的鎖鏈聲響,卻並未留下任何脫離的可能。
孟天海贏得了讓血蓮聖界成長的時間,卻也讓吳病已反覆加固了對赤州鼎的封鎮。
此刻,孟天海孤身一人。只有一雙拳頭,面對所有。
血河宗主只是不同的人皮,血河宗只是工具。在漫長的歷史中,他從來都是孤身!
而此刻的司玉安,不再隨意地拎著他的茅草,第一次擺出了正經的握劍姿態。
他還只是虛握五指,天地間便響起密集的、如狂風過境的尖嘯聲。
手中尚無劍,銳氣已嘯海。
閻浮若當鋒,也叫天地開!
這狂暴的尖嘯,是鋒銳的描述,也是這個世界自然的驚懼。
人們看到——
自那紅塵門後,現世之中,千里之外,倏然橫來一劍。
這是一柄恐怖巨劍的虛影,恍惚石峰。
姜望赫然認出來,它好像是天目峰上的那一座天地劍匣。
原來此匣真為劍!
以在三十六小洞天裡排名第三十四的“天蓋滌玄天”,煉成這柄“昆吾劍”,是為劍閣鎮山寶具。
劍閣古來伐禍水,長鋏多在此間鳴。
天地劍匣還在天目峰上並未移動,可它的力量,已經交付劍閣之主。
當司玉安手中握住一柄具體的劍,他將重新定義“劍”的名字。他行在濁水,濁水兩分。他飛在空中,空間被剖開。他追逐時光,時光亦斷流!
所以在視覺的意義上,他幾乎是瞬移到了孟天海面前,因為路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斬開了……而一劍割喉!
天地剖開見一線。
喉嚨前,仍然橫著孟天海的拳頭!
司玉安已經如此強大,握著昆吾劍的他如此殺意猛烈。
孟天海卻還是接下了他的攻勢。
拳與劍,金鐵鳴。
自然而然奏出了宏大悅耳的樂章。
因為這是道的體現,是力的流淌,而自然有美的表達。是所謂大音希聲!
聽之痴痴如醉者,當能有所悟。
昆吾九斬,孟天海九卻之。
他以萬古劫拳,生生將司玉安砸退。
而眼前只有一抹刀光!
這抹刀光太亮了,它佔據了孟天海感知裡的一切,使得他在這一刻幾乎失去本能,擁有的只是腐朽的哀慟!
此即宋菩提藏在袖子裡的那一刀,是鬥戰七式裡的殺力之巔,能夠一刀殺天人的天人五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