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姬景祿點了點頭。
「此外,我也有一個訊息與姜君共享。」他看了尹觀一眼,對姜望道:「就在兩刻之前,衛國三郡裡,除了理衡所在首郡外—兩郡被屠。確切地說一一是兩郡之中所有具有超凡力量的存在,被極度凝聚的天光所點殺。」
「力量來源是一塊太陽心石,是從關於‘太陽」的概念裡剝離出來的,時間應該已經有一千年。」
蘇秀行死前看不出的殺人規律,在景國高效的情報力量前,一覽無遺一一也只有對衛國超凡力量有深刻掌握、清楚知道該國所有超凡修士落腳點的景國,能夠這麼快找到這規律。
其實從這個角度來說,景國真的沒有必要再對衛國做些什麼。
都已經將這個國家在手心,如觀掌紋,怎麼都翻不了天。哪怕出了一個天賦如此驚人的盧野,也多的是方法可以應對,甚至收歸己用。而不是一定要把這孩子逼成仇人。
姬景祿又道:「這件事情暫時還在封鎖,雖然肯定壓不住太久我希望聽到的人可以保密。」
他當然不是跟信義著稱的姜真君強調。
尹觀從鼻腔裡嗯了一聲,算是賣姜老闆一個面子。
很顯然,景國遇到的情況和尹觀遇到的情況是一樣的。
黃河之會如火如茶,衛國天驕高歌猛進。
景國已失內府場,無限制場正在對決,外樓場也有很大可能碰上盧野衛國在這種情況下,遭受如此嚴酷的打擊,景國就是那個站在屍體邊上的人!
無論事情是不是景國乾的,景國總是避免不了沾一身黃泥。若是在乎「形象」,在意天下悠悠之口,那就得好好地解釋一下,這件事情為什麼與他們無關。
正是基於此等邏輯,姬景祿才會希望尹觀做出切實的交代。
在非戰爭狀態下,衛國兩郡的超凡修士被一次清空。此等惡行,百年未有,
令人髮指!
這件事情又會對黃河之會產生什麼影響?
姜望眉頭緊鎖:「那個開拓武道新篇的衛懷衛老呢?」
姬景祿的表情在這刻嚴肅:「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痕跡。前一刻還在透過【天鏡】看比賽,後一刻就再也沒人見過他。」
由不得他不嚴肅。衛懷的失蹤,指向太明確了,天底下誰能不懷疑景國?
中央帝國以天鏡之術鋪開中域,讓所有道屬國百姓都能欣賞黃河賽事一一但他們也一定沒有想到,有謝元初和許知意兩位天驕託底,都沒能把握內府境四強席位。
「他的得意弟子在觀河臺上比賽,拿到了外樓場四強的榮譽,他既沒有去觀河臺現場觀戰,也沒有進太虛幻境.」姜望分出心念在太虛幻境裡略略檢索,
然後道:「這個人甚至從來沒有進入過太虛幻境,並非【行者】。」
往前推十年,關於太虛行者的意義還存在激烈討論。
到了今天,一個修士竟然並未接觸太虛幻境,已經是一件相當奇怪的事情。
姬景祿語有警覺:「這一點倒是我們沒有關注到的衛懷這個人,有大文章啊。」
「蘇秀行的那個堂妹,蘇小蝶—她也已經超凡了嗎?人在哪裡?」姜望又問。
「應該是遊脈境。」姬景祿回道:「我們查到蘇秀行透過衛國的官方渠道,
給她購置了一顆丙等開脈丹—..不出意外的話,她已死在交衡郡。」
「也就是說,蘇小蝶只是那兩郡裡被點殺的超凡修士之一,可能對方並不是針對性地對她做了一些什麼。」姜望若有所思:「但蘇秀行卻死在這裡。此去衛國,一千三百里地。」
他問:「是交衡郡出事的時候他就在這裡嗎?還是事發後才逃到這裡?」
姬景祿看向尹觀。
尹觀淡聲道:「至少蘇秀行死在這裡的時候,是知曉交衡郡那邊出事的,他的詛咒帶著恨,雖然我沒能接收到具體的內容,但恨意強烈,想來除此事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