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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問詢

鄔瑾看向留意他神情的傅嚴:「傅中丞,原來御史臺獄也用刑嗎?」

傅嚴笑道:「有獄就有刑,對犯人以禮相待,什麼都問不出來。」

「他是莫將軍親衛,並非犯人,」鄔瑾皺眉,「中丞問詢他,和問詢我們一樣,難道中丞也要對我們用刑?」

「自然不會,」傅嚴繼續往裡走:「御史臺之事,就不勞翰林院多言了,還是速去精舍問詢吧。」

御史臺獄佛家精舍本來空闊,只有一尊佛像和一張須彌座,時常將犯人提至此處,等犯人在佛前自剖隱痛,此時改做問詢之處,擺上交椅、火盆等物,便顯得擁擠。

傅嚴去坐了佛像前正位,佛像高出他半截,雙目微闔,不知在審視誰。

待鄔瑾和祁暢坐到對面兩把椅子上,兩位領侍御史也在兩側落座,又有一位監察御史在傅嚴身側坐下,鋪開筆墨紙硯,嚴正以待。

傅嚴收了笑意,問道:「鄔學士,元章二十五年,你已經在莫府齋學做齋僕,七月和談時,你在何處?」

「在橫山與州學學子挖蝗蟲卵。」

「據我所知,橫山與張家堡,是離金虜最近的一道防線,你並非州學學子,卻在這個時候上山,究竟是為了挖蟲卵,還是給莫府放風?」

鄔瑾道:「傅中丞不必問了,我都招了吧。」

傅嚴一愣:「嗯?」

隨後他面上浮起一層笑意:「鄔學士要招什麼?」

魏王只說今日便見分曉,卻未言明其中細節,他多番思量,認為這分曉是應在鄔瑾身上,如今果不其然。

幾雙眼睛灼灼地盯著鄔瑾,監察捏緊筆,準備奮筆疾書。

鄔瑾道:「我在橫山明面上是挖蝗蟲卵,實際上是借用州學學子做掩護,觀察金虜動向,與璟賊合謀,攪渾和談。」

監察一面心驚,一面寫的頭也不抬,筆鋒出毛,他匆匆提起筆,尖著兩根手指將其拔去,彈落在地,顧不得擦手,繼續往下寫。

傅嚴心中雖然激盪,

御史心中激盪,傅嚴卻從喜悅中回神,不知鄔瑾怎麼忽然招認,眉頭皺起:「誰在背後指使你?」

鄔瑾微微一笑:「魏王。」

「胡說八道!」傅嚴心裡「咯噔」一下,明白了鄔瑾的「招供」。

他雙手撐在案上,猛地起:,「你在寬州,魏王在京都,千里之遙,他如何指使你!休要胡亂攀扯!」

鄔瑾點頭:「既然傅中丞說不是魏王,那便不是,不如傅中丞直接告訴我,想讓我供誰,我直接招認,免去皮肉之苦。」

說罷,他譏笑一聲,對御史臺獄刑訊逼供的不滿,溢於言表。

傅嚴見那監察還在記錄,一步邁到監察身邊,扯住他所寫竹紙,用力抽出,擲於火中。

待到竹紙燒成灰燼,他才冷聲道:「鄔學士,此處並非玩笑之處。」

鄔瑾道:「我會玩笑,也是因御史臺玩笑在先。」

他看向佛像:「太祖時,御史臺未曾設獄,案犯問詢後,交至大理寺,卻常被大理寺推翻,御史臺多次上書,才有了御史臺獄,以此為公正、公理之處,如今的御史臺獄,和當初的大理寺獄,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