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七月末的日本正值夏季,炎熱的天氣就會讓人想起美味的冰鎮西瓜和對著電風扇張開嘴巴發出怪異的聲音,搭配上夏蟬高低錯落的叫聲,構造出夏日專屬曲目。
第一學期結束成功迎來暑假的學生自然喜歡夏天,但對於全年沒多少休假日的社畜而言,最討厭的季節就是夏天——因為穿著西裝奔波在烈日炎炎之下,真的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這不?剛剛從外面歸來的大瀧悟郎滿頭大汗,脫下西裝外套的時候,坐在工位上的藤原侑差點以為天氣預報不準怎麼晴天變雨天了。
這出汗量,堪比大雨傾盆後的落湯雞啊。大瀧悟郎彎腰從自己的小冰櫃裡取出冰鎮可口可樂,剛擰開還沒能喝上一口就被一隻邪惡的手一把奪過。
他疑惑地看向鷹司宗介,問道:“宗介,你這是?”長達半年多的共事時間也成功讓大瀧悟郎對自己的稱呼進行的轉變,藤原侑澹定地把瓶蓋重新擰緊,出於好意把自己那瓶常溫的礦泉水遞給他:“前輩,感覺到熱不能直接引用冰飲,這對腸胃非常不好,還是先喝點常溫的吧。”
“哦哦,這我還真不知道呢,謝啦!”藤原侑把可口可樂放下後就回到自己的工位,癱坐在上面不需要擔心桉件真好,畢竟這兩天大瀧前輩都在帶新人,自己就能在辦公室裡摸魚了。
只是事情永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又是臨近午休點的時候,電話響了。
哦不,準確說是手機響了,來電顯示還是服部平次。暑假,服部,手機。
這三樣東西結合在一起就是一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會這臭小子又攤上什麼麻煩事情需要自己出馬吧?
藤原侑不情不願得接通手機,臉上佈滿了不開心:“喂,服部你找我有什麼……”
“鷹司哥,我在這邊發現了碎屍,我覺得……喂!你們幾個誰讓你們拍照的,趕快給我停下來!!!”在服部平次的怒吼下,電話旋即被結束通話了。
藤原侑意識到現場會遭到他人破壞,再加上這可能是一起性質惡劣的碎屍桉件,他沒有猶豫直接抄起一旁的西裝外套,急匆匆地奪門而出:“大瀧前輩有桉件,辦公室就麻煩你看著了!”
“哎?那你午飯不吃了嗎?”大瀧悟郎並沒有得到回覆,他看向鷹司桌上還未加熱的三明治,他只好聳聳肩膀拿走解決掉了,等他辦理完桉件再買熱乎的東西給他吧。
藤原侑來到停車場跨坐上自己的摩托車後,就直接取出一塊電子手錶,這還是澤田弘樹在上週寄給自己的禮物,是附帶定位功能手錶,只要錄入對方的手機就能追蹤定位。
為了確定電子手錶的定位功能他自然是有錄入服部平次的手機進行嘗試,他在看到閃爍的綠點位於都島區毛馬町4丁目12番地後,就立即啟動摩托揚長而去。
六公里不到的路程不需要多久就能抵達,藤原侑脫下摩托頭盔就注意到這裡是澱川河川公園,算是大坂人春季的賞櫻地點之一,但在這種沒有櫻花的季節,除了周邊的住戶是不會跑到這裡來遊玩的。
他迅速朝著綠點的方向靠近,沒跑幾步就聽到服部平次的大嗓門。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禁止破壞桉發現場,你們這群傢伙怎麼還一個勁往裡面跑啊!到時候你們被當成嫌疑人看待,可別怪我沒有提醒!”【推薦下,換源app追書真的好用,這裡下載.huanyuanapp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服部平次雙手張開不爽地看向眼前幾位拿著手機對碎屍拍攝的男男女女,這群傢伙是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嗎?
而且那嬉皮笑臉的模樣,不懂要尊重死者嗎?
“笑死,你是警察嗎?維護你媽的秩序啊?”
“就是,拍幾張照片又不會掉塊肉!”染著一頭黃毛的社會青年高舉手機打算再來幾張自拍照,結果這剛轉過身就迎上一雙冷冽的眼眸,明明是夏天都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靠,這大高個誰啊?藤原侑澹定地把他手機裡拍攝碎屍的照片刪除後,冷聲道:“不要妨礙警察工作,還是說你們想體會一次被手銬銬住的感受?”幾位社會青年在知曉對方是警察後立馬點頭哈腰起來,他們顯然只會拿捏軟柿子,在真的遇上警察後就立馬認慫。
其中的那名女生明顯認出鷹司宗介,甚至在走遠後還開始給同伴科普鷹司警官的威名。
“鷹司哥你來得有點快啊,該不會闖紅燈了吧?”藤原侑見服部平次沒有懷疑自己是怎麼找到這邊來的,想到自己一路綠燈的情況,嘆了口氣回答道:“沒有,只是把運氣用在了不必要的地方。”
“碎屍就在這邊,不過只找到了小腿的部分。”服部平次指向包裹在保鮮膜裡面的一截小腿,聳肩道:“我也是頭一回遇上碎屍,不太敢扒拉那個行李箱。”藤原侑注意到倒在樹旁的行李箱,沒見過的牌子做工很廉價,想要從行李箱的購買記錄著手調查想必是不太現實的搜查渠道,那就只能祈禱行李箱裡有被害者的頭顱了。
有頭顱至少可以確定被害者的身份,對桉件的進展可以快一點。藤原侑在拉開行李箱之前還不忘瞅了一眼服部平次的臉色,完全是一副馬上就要嘔吐的表情,這孩子膽子還蠻大的,一般人看到碎屍都是嗷嗷直叫,心態差點的怕不是直接屁滾尿流了。
“服部,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話還是迴避一下吧,不用感到丟人,你已經很勇敢了。”
“……不行,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偵探,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退縮?”服部平次緊鎖眉頭,他在悲戀湖桉件的時候就已經體會過一次想要嘔吐的感覺,但那時候想要保護和葉的心理佔據大半,才成功抵消掉那份恐懼。
藤原侑拉動行李箱拉鍊的動作又一次停止,他扭過頭看向服部平次,沉默許久後朝他擺了擺手,語氣裡還夾雜著一點嫌棄:“哦,那你稍微離我遠一點。”
“哎?”服部平次乖巧地往後退了兩步卻發現沒辦法看清行李箱,他皺眉道:“可是鷹司哥,離遠點的話我就看不到了啊?你不用擔心我的,大不了就是吐出來!”
“你想多了,我沒有在擔心你,我只是怕你吐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