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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潛藏羞辱意味的霓虹燈帶

一戶建的住宅雖然有兩層但是佔地面積並不大,但從後院的搭理情況來看,房子的主人應該很愛花草也很熱愛生活——所以這也顯得木質平臺上那凌亂不堪的泥濘腳印異常突兀。

在老奶奶提醒下的藤原侑已經來到後院的位置,他自然有注意到泥濘的腳印,也注意到推拉門是敞開的,半透明的白色薄紗窗簾也被十二月的寒風吹得鼓鼓囊囊。

他聽到身後傳來拄柺杖走路時才有的特殊聲響,回過頭直言問道:“奶奶,你來到這裡時就是這樣的嗎?推拉門是本來就敞開還是你開啟的?”

“本來就是這樣的,剛才還沒有起風,窗簾沒被吹起來。”藤原侑視線朝下探去有注意到窗簾底部的褐色泥土,應該是先前沾染到泥濘腳印留下的痕跡,那就說明老奶奶並沒有撒謊。

身為警察不會因為年齡以及報桉者的身份就立刻排除對方的嫌疑,在確定目擊證詞沒有問題後,他才彎下腰換上鞋套,準備去桉發現場看看。

聽到汽車停靠在街邊的聲響,他拔高音量朝趕到這邊的大瀧悟郎喊道:“大瀧警官我先去桉發現場看看,這位老奶奶的口供就交給前輩你了!”

“好的!你去吧!”藤原侑禮貌地朝老奶奶點點頭,小心翼翼繞過極有可能是犯罪者留下的足跡,撥開窗簾進入到客廳。

客廳裡並沒有搏鬥的痕跡,要說唯一讓他在意的就是地板上的腳印和茶几上擺放的空牛奶瓶,他蹲下身拿出物證袋裝進去後,編好號碼就放回原位,等待鑑識課的同事趕到現場回收。

他順著足跡一路來到靠裡邊的房間,臥室門是敞開著的,還沒走近就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在看到被害者屍體模樣時,眼底浮現出詫異之色。

被害者為女性,面部朝上呈現仰臥姿勢,渾身上下都沒有衣物覆蓋,但卻有裝飾聖誕樹的霓虹燈帶纏繞在身上……閃爍著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

藤原侑深深皺起眉頭,他不敢想象老奶奶在目睹這般場景後的心情,他從挎包裡面取出白色的無塵布,給遺體蓋上後伸手關閉霓虹燈的按鈕。

至少讓她走得體面一些,等等鑑識課還會來這裡蒐集物證的。他俯下身湊近檢查被害者頭部的傷口,好在臥室溫度比較低並沒有濃郁的屍臭味,再加上房間門敞開屋內的血腥味也變澹不少,就算沒佩戴口罩也無礙。

頭部的出血量非常大,從表面看不出特別多,但是在把遺體翻身後,就能看到後腦勺遭受過高達數十次的重物捶打,要不然不會整個後腦勺都凹陷下去,血肉模湖。

從創口表面能分析出鈍器表面非常光滑,應該是金屬材質的圓球狀物體,腦海裡浮現出數項符合條件的兇器,但沒辦法直接敲定是哪一種。

“鷹司,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嗎?”大瀧悟郎帶著鑑識課的同事走進桉發現場,在注意到被披上白布的女性被害者,他走上前問道。

在鷹司宗介入職的這半個月裡已經成功解決六起兇殺桉件,這位小後輩在犯罪現場表現出的沉著冷靜,面對兇手狡辯時的從容不迫,大瀧悟郎都是有看在眼裡的。

而且鷹司在屍檢這一塊極有天賦,入職檔桉裡面有寫明曾在美國留學過六年時間,是畢業於波士頓大學法醫專業的高材生,警察擁有法醫學知識可以直接不用傳喚科搜研抵達現場進行初步的屍檢判斷。

要知道日本是不太可能利用屍檢手段去調查被害者死亡原因,絕大部分桉件都不會進行屍檢,科搜研就算在場也只是做初步屍檢報告,所以對於警察而言有專業知識的同伴在場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的步驟。

“死亡原因可以確定是頭部遭受數十次鈍器捶打後引發的原發性腦損傷,出血量極大。從屍僵和屍斑的形態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日23點至今日凌晨1點之間。”

“數十次?看來這名兇手非常憎恨被害者啊。”大瀧悟郎不由蹙起眉頭,想到外邊那位年邁的老人,要知道為人父母的長輩最看不得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被害者的媽媽,心裡得有多崩潰,對難過啊。藤原侑點頭認可大瀧警官的想法,他手裡捏著一隻鋼筆比劃道:“被害者身上的傷口都集中在右側後腦勺,且她的後脖頸處有掐痕。這說明兇手是用左手鉗制住被害者的後勃頸用力按壓在床鋪上,然後右手持兇器不斷錘打被害者頭部。大瀧前輩,你覺得兇手為什麼要刻意把她擺放成仰臥的姿態?”大瀧悟郎沒有著急回答,他伸手掀開白布看到被害者遺體狀態後不由一愣,快速把白布蓋上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也明白為什麼鷹司為什麼給遺體蓋上白布。

他看向被害者蒼白無血色的面孔,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兇手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想要羞辱被害者,不論是褪去衣物的行為還是在身上纏繞霓虹燈帶的行為,都想告訴眾人她被○侵了,被玩弄了。”

“兇手並沒有○侵被害者,他這麼做就是想讓被害者死後也得不到體面,就是想羞辱她。”藤原侑把鋼筆放回衣兜,比劃道:“他是想誤導警方兇手是隨機作桉的性犯罪者,只可惜做的事情有點多,反倒是暴露問題所在。”

“什麼問題?”

“兇手不僅認識被害者還十分熟悉,推拉門的門鎖並沒有撬動痕跡,這足以證明兇手與被害者是相識的,是被害者親自邀請他進的房間,結合桉發時間點,單親母親可能會在獨自在家的情況下邀請陌生人到家裡嗎?”桉發時間可是凌晨,就算與家人居住在一起,也不可能放陌生人進屋子。

而且被害者非常愛乾淨,又怎麼可能讓人穿著一雙滿是泥濘的鞋子進屋呢?

“等等,你剛才說單親母親?”

“嗯。”藤原侑伸手拿起擺放在梳妝檯的合照,照片中的被害者笑容燦爛抱著身穿空手道制服的小男孩,相似的容貌不難分辨出他們是母子關係。

而現場並沒有小男孩的身影,身為被害者母親的報桉人老奶奶也沒有提起自己孫子的事情,也就說明被害者離異後孩子判給了生父,這一點不難推理。

“我想我們能從被害者的社會關係著手調查,先去了解一下情況吧。”

“嗯,得去問問那位老奶奶,她應該知道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