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領萬軍,切忌無謂仁慈。
也正所謂慈不掌兵。
然這次卻是完全不一樣,天蓬實在懷疑自己,是否有這樣的信心,堅持下去。
“師父,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
“便是沒有這麼一番鬧騰,沒有這一張三界再無容身之處的通緝令。”
“僅為了給四姐報仇,於敖春而言,也是別無選擇。”
“還請師父成全!”
撩袍雙膝跪倒,響頭重重磕在地上。
僅是一次,地面已然見了紅色。
似是殘陽般的色彩,卻是真實的血跡。
“起來吧!”
“你都有這麼一番心思了,無論如何都該成全。”
“他要是下不了這個手,那就我來。”
一隻白嫩柔荑搭在敖春肩膀上,稍微用勁,便將敖春提了起來,站直了身軀。
此刻身在雲棧洞的,自然是情之化身,出自天河,與天蓬有著千年深厚情誼的弱水。
一身藍衣,眉宇間依舊幾絲清冷。
對待敖春,卻也是一番難得溫柔了。
“還真不是質疑,我就是納悶兒,你能對他有什麼辦法。”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出了差錯,他可就是擺在天庭慶功宴上的一道菜了。”
天庭菜品,蟠桃玉液自是常態。
除此之外,還有龍肝鳳膽。
每次做菜前,都伸手自四海中撈一條龍宰殺,便是以天庭之富有,此事也是不太可能。
常態上的龍肝鳳膽,倒也不是真的龍肝鳳膽。
而是養在池子裡的魚類,得點化有了一絲玄妙造化,成就了龍之外形而已。
天庭好歹也是三界主宰,一直弄這些似是而非的自然不合適。
於是那些因為犯了天規,而遭剮龍臺無情一刀的龍族,就徹底成了桌子上,貨真價實的龍肝鳳膽。
扔在那兒也是扔著,說來也可算是廢物利用。
“這天地間,能修行水之一脈而有所成的好苗子,可是不多。”
弱水是情的化身,出自天河。
論水之一脈的修行玄妙,怕是天蓬都未必能比得過弱水。
血脈傳承未曾想過,這一身本事不流傳,倒是有些可惜。
故而於水之一脈的修行苗子,弱水自然珍惜。
敖春乃是龍族,行雲布雨,水之威能,已然是融入骨髓的本色。
以往未曾插手,自是因為天蓬的緣故。
以天蓬的能耐,教導一個敖春,切實的綽綽有餘。
如今既然有了差錯兇險,也狠不下這個心,弱水自然當仁不讓出手。
“其實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諸多的條件擺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