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陸姝瑤卻咯咯一笑,指了指他的腿,嬌嬌糯糯地開口:“哥哥,你腿是怎麼弄的?”
“這……”陸源一噎,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他呀,也不知惹到什麼人了!半個月前好端端的被人打了,沾著滿頭滿臉的梅花酥回來,不用說,一定是跟人搶吃才弄了這一身傷。”周氏笑著說。
“什麼搶吃,我當時明明好好地走在街上,突然跑來幾個……”說著,陸源突然住了嘴。
如果他說自己是被地痞打的,娘一定會說個沒完沒了!
想想都煩透了!
“哦,原來哥哥這身傷是搶吃搶回來的!”陸姝瑤稜唇一翹一翹的,像只小狐狸。
她眸子一轉,突然一把抱著他的手臂,滿是感動地道:“但我記得哥哥不愛吃梅花酥!我知道了,哥哥一定是買給娘和我吃的,是不是?”
陸源一噎,梅花酥是買給巧姨的……
“哥哥終於開竅了,竟然懂得買糕點孝敬娘。不過,哥哥你要記好了,娘喜歡的是玫瑰水晶糕。”陸姝瑤哼哼兩聲。
陸源一怔,接著便羞窘難當,吭哧著點頭:“我、我知道了……”
陸源心裡一陣愧疚,原來娘喜歡吃的甜點是玫瑰水晶糕,他以前一直都不知道。
而且,他從沒給娘買過點心,卻常常給巧姨帶……
餘氏聽到兒子受傷是因為給自己帶糕點,便一陣感動,看著陸源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你這孩子,以後買東西時,搶不著可不要搶了!”
“嗯……”陸源更加心虛了。
“娘,到了。”陸姝瑤拉著餘氏,一行人便往屋裡走。
眾人走到福安堂的西次間,好些人都到了。
陸守城和黃氏一左一右地坐在羅漢長榻上,下首左右各一排椅子。
二房的朱氏、陸修志和陸珍兒早到了。
“娘!”陸雙雙連忙走到黃氏身邊。
“來了!”黃氏拉著她坐到自己下首的一個小鼓凳上,又望向下面的人:“都坐吧!”
目光掠過陸姝瑤和餘氏,臉上劃過尷尬。
要不是她配合二房裝病,陸姝瑤也不會淪落到嫁了個破落戶庶子。
她心中有愧,但她也不知情啊!
當時只以為二房不過是為了脫身,哪想會拉了陸姝瑤下水。
眾人一一落座,陸姝瑤往廳裡一掃,現在連二叔陸修志和三叔陸修合都來了,但她爹陸修業偏偏不在!
不用說,一定是到他外室那裡去了!
陸姝瑤想想就覺得可笑。
這時丫鬟端上茶來,把茶盞一個個放到各人身邊,陸守城才開口:“老二,你們說有要事商量,還不快說。”
“好好。那我就直說了哈!”朱氏笑著站起來,“珍兒和子惟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是四月初五!”
餘氏聽著,心裡便憋了一口惡氣,下賤胚子!
竟然還有臉說!
周氏帕子掩了掩唇,遮住唇角的嘲諷。
這樁婚事來得這麼骯髒和不要臉,如果是別人說不定直接一頂轎抬出門算了,沒得丟人現眼!
朱氏倒好,不但不遮掩著,還敲鑼打鼓地召集一群人回來討論商量,這臉皮真是厚得跟城牆有得一拼。
“珍兒現在要成親了,嫁妝自然也該備上了。”朱氏繼續道。
嫁妝二字一出,陸守城不由瞪了陸姝瑤一眼,但卻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