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兩萬余天,總要去做點自己想做也喜歡做的事!
這和錢無關!
安田慎太郎原本準備了不少的規勸話語,但望著千原凜人清澈嚮往的目光,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偉大的事業都起始於夢想,確實不是錢的問題。
而且這終歸是千原凜人的錢,自然要為他服務,他就是想揮霍掉,哪怕就是單純想燒掉,那也是他高興,別人管不著,最多也就只能規勸一二!
他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嘆了口氣:“我明白了,我為您一個人工作,您的需求就是對我的要求,雖然我還是認為這樣會令您的收益大為受損,但如果您堅持的話,我一定會配合好……您想進入關東聯合理事會,已經有具體計劃了嗎?”
千原凜人嘆道:“只是有了這個初步的想法。”
安田慎太郎已經轉變思路了,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關東聯合不是上市企業,那就只能找各股東購買相應股份,電視臺經營遠期又被看好,那溢價應該會相當高,不會太順利,那您覺得大概需要購買多少才能取得滿意的話語權呢?”
千原凜人搖頭道:“現在都不知道找誰買,只能說我想盡可能多買一些,資金越多越好,志賀桑有過稀釋報社派和銀行派股權的計劃……”
他把志賀步的打算詳細說了一下,也就是會找人投資關東聯合,在理事會透過決議增發“指定股份”,把報社派和銀行派的股權從33%以上稀釋到20%以下,以平衡報社和銀行在理事會帶來的影響力,讓他們少干涉電視臺運營,然後又說道:“我打算借這個機會和志賀步合作,他推動這件事,由我來出錢,但現在錢太少,他未必會同意,你覺得該如何呢?”
安田慎太郎思考起來:“錢越多,他同意的可能行越大,但就算現在收攏資金,您大約也只有五百五十億円左右,離志賀桑的目標還很遠……”
“是的,我需要更多的錢,還要儘快有更多的錢,我還沒和他談過,不知道他打算什麼時候進行這件事,甚至現在他可能已經在找合適的人選了。”千原凜人也頭痛這件事,沉吟道:“可能我們只有幾個月的時間,那如果我的直覺是正確的,等這次日元貶值完全結束,後面的金融危機收益不算,我們會有多少資金?”
“只有這麼短的時間,最後或許能有八九百億円,但這期間不能出現任何問題,日元確實要貶值30%以上——交易沒結束前,很難知道結果,我個人認為八九百億円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很難再多,除非日元像韓元那樣貶值了80%以上。”
“這不夠,再進行更多的短期拆借或是提高杆槓倍數呢?”
“在您的要求下,我們已經是在進行最高風險的操作了,拆借已經達到了極限,再提高槓杆倍數,風險將無法控制,任何一個小波動都會讓我們爆倉,就真成了賭博。”安田慎太郎表情嚴肅起來:“會長,我知道這件事對您很重要,但請不要失去理智!”
千原凜人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那就只有提高本金一條路可走了?如果本金增多,我們就可以從銀行拆借出更多的錢?槓桿的收益也會進一步擴大?”
“是這樣的,但您所有的錢都在裡面了,而且也沒有任何可以抵押的東西了。”
“我呢?把我抵押給銀行怎麼樣?我的名聲可以換錢嗎?”
安田慎太郎緩緩搖頭,表示現在銀行不接受活人抵押——真是瘋了,傾家蕩產還不算,連人也要投進去,真是不瘋狂不成魔,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敢賭上一切,也根本沒機會脫穎而出。
社會哪有那麼好混,也許這才是做大事的人的樣子吧,從不惜身。
他充分認識到這件事對千原凜人有多重要了,竟然連自己都想押上賭桌,低下頭開始幫著千原凜人考慮如何增加本金,甚至都考慮把自己的存款也先借給千原凜人用用——他雖然是幹這一行的,但自己卻沒跟著千原凜人投資,他吃過一次虧了,這違反職業道德,有老鼠倉的嫌疑,手裡倒有兩億多円的存款,不過這頂不了多大用處。
別說兩億了,乘十都不夠,要追加本金,起碼也要百億級別的。
兩個人低頭在那裡盤算了一會兒,還是沒想到什麼好辦法,但千原凜人也沒灰心,依舊目光堅定,他已經決定要做這件事了,無論如何都會盡最大努力,反倒寬慰起了安田慎太郎,笑道:“我們還有時間,咱們慢慢想,儘量多弄點錢回來。”
“是,我明天讓公司的人也一起考慮一下。”
千原凜人先把這事放在了一邊,想了想說道:“還有件事,你僱幾個人,幫我看好了志賀桑,我要知道他每天見了什麼人,去了哪裡,都幹了什麼……找穩妥的人手,別怕花錢。”
安田慎太郎毫不為難的點了點頭,曰本有一萬多家偵探事務所,找幾個偵探真就是錢的事兒,頂多需要仔細挑一挑,並不是什麼難事——要劫胡嘛,當然要看好了志賀步,正常現象,略有違法,但沒什麼大礙。
不過他問道:“您不打算先和他通通氣嗎?”
“我會和他談的,但看著他點,萬一他找了別人,能看看他給那邊的條件,我們心裡也有個數,方便議價。”千原凜人喝了一口紅酒,只覺得發酸,並不好喝,又輕聲道:“我們也不能只指望他,你現在就開始接觸關東聯合的股東,謹慎一點,別透露了我的名字,看看有沒有誰想出手股票,只要價格別太離譜,能拿到一點是一點。”
安田慎太郎明白自己的業務方向開始轉變了,至少多了個新業務,深深低頭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