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合理的身份做掩護,又能保持收發報練習,會不會很矛盾?”鄧若男眉頭微蹙。
方春雷不否認,確實很矛盾,可僅僅只是從監聽到的發報情況來看,他認為自己的推斷是準確的。
為什麼會出現如此矛盾的情況,他看著曾冠聖。
在他的目光詢問下,曾冠聖說道:“夜校的日本人,潛伏身份是日語老師。”
這句話一出口,他立馬說道:“這個人總不會潛伏在西安電訊大樓之內吧?”
“招不在鮮,好用則靈。”肖魯同樣說道。
一招鮮,吃遍天。
你以為日本人用了一次的辦法,就不會用第二次嗎?
都能潛伏成日語老師,為什麼報務人員,不能潛伏在電訊大樓工作呢?
他的專業成了他最有利的保護色,高強度的工作還能保證他的專業性,一舉多得。
“可電訊大樓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審查會很嚴格。”鄧若男就在電訊大樓,自然明白這一點。
曾冠聖看著她說道:“你呢?”
審查嚴格?
鄧若男還不是來了七里鋪,接受組織的培訓,所謂的嚴格,並不是毫無漏洞。
日本人潛伏進來多年,早就看不出半點日本人的蹤影,有專業技術,加入電訊大樓,並不算太難。
這個年月,有這方面專業技術的人畢竟是少數,有一門手藝,你還怕吃不上飯?
“假設很大膽,現在我們需要求證這個假設。”肖魯說道。
不得不承認,假設確實大膽,可方春雷現在心中,居然是認同的。
一方面他認同曾冠聖與肖魯的推斷,另一方面,他堅信自己聽到的不會錯。
“如何求證?”
“你們二人兵分兩路,雷子你繼續回藍田,負責監聽。”
“繼續監聽嗎?”
曾冠聖解惑說道:“這一次,你不用監聽日本人的電臺,你需要監聽的是電訊大樓的電臺。”
“你要找到,發報手法,發報頻率,發報習慣,完全相同的人。”
既然懷疑日本報務人員,潛伏在電訊大樓工作,那麼監聽電訊大樓的電臺,便可以找到這個人。
但這個難度?
“他只聽過一遍日本人的發報。”鄧若男在一旁說道。
她是行內人,她更加懂得這個難度。
西安城內日本人的發報,方春雷其實就只聽過一次,第二次是外面發報給西安城內的人,根本就不具備參考價值。
僅僅聽過一次,就要去找到完全相同的這個人,鄧若男覺得太難了。
換成她,她甚至是連這個想法都沒有。
面對鄧若男的打抱不平,肖魯僅僅只是看著方春雷,等待他的回答。
“明白。”他簡短說道。
聽到他答應,鄧若男忍不住說道:“電訊大樓內的工作人員很多,會輪休換班,你的目標其實很大。”
“其次是發報給不同的地方,頻率是不一樣的,你需要不停的追尋他們的無線電頻率,要一心二用。”
他心裡明白,鄧若男的緊張,並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知道的越多,越會考慮的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