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王華嵐緊張起來。和春園只有兩個未婚女子,陳木枝還未滿十四,自然是……。
果然,王氏道:“自然是你。”
徐氏頓時來勁了:“呀,定國公夫人的外甥,了不得啊!”
“雖說是個庶出,但父親也是三品大員,那孩子科舉出身,前程也好,原本瞧著咱們華嵐行事穩重大方,定國公夫人也是有這個意思的。”
聽說是三品大員,徐氏的眼睛已然亮了:“那怎麼沒跟我這個當孃的提啊?”
一看她這個蠢樣,王氏恨不得一口啐她臉上。
“還提個屁!一聽華嵐有熱症,人家立即打了退堂鼓。沒聽她都說,治好了回霧州,那意思就是前頭說的不算,反悔了!”
王華嵐頓時臉色煞白,低吼一聲:“陳木枝坑我!”
王氏卻冷冷地斜睨著徐氏:“木枝這脾氣,你們是不知道?我都避免和她正面衝突,你倒好,口無遮攔把人說成那樣,也別怪她反手插你一刀。”
“當時她不是不在嘛……”徐氏顫抖著為自己辯解。
“隔牆有耳都不懂,也虧你在我們王家當了這麼多年媳婦,蠢笨到這個地步,我哥怎麼就忍得下你!”
王氏心中憋了多日的氣,終於出在了徐氏頭上。
講真,徐氏也有些冤。她也不是頭一天犯蠢,但被小姑子劈頭蓋臉罵這麼一頓,卻也是當了出氣筒。
而且連女兒也不幫她。
“娘,你就閉嘴吧。當初都是你騙陳木枝,說我有熱症。你是犯了什麼糊塗,張嘴就來,現在又來耽誤我……”
王華嵐說著,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怎麼攤上這麼個親孃,嗚嗚……”
“……”
前頭這麼熱鬧,陳木枝自然全聽見了。
她故意越走越慢,越落越後,就是發現王氏的臉色不對頭,猜想一定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而且就快要發作了。
卻沒想到,竟然是攪了王華嵐的親事。
陳木枝猜到定國公夫人有可能是來說親,卻以為不過是替別人搭個嘴而已,沒想到竟是定國公夫人自家外甥。可見王華嵐在外頭的裝腔作勢還頗有效果。
不過,熱症二字,原本也是出於徐氏之口。對於攪黃了王華嵐的好事,陳木枝半天愧疚都沒有。
非常沒有愧疚,而且十分高興。
她王華嵐,配有好親事嗎?
不配!
就別坑害人家前途無量的良家少年了。
愉悅地踱回凝香居,陳木枝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藤花,把你藏著的藥渣取出來,給我準備一套男裝。”
“小姐這是……”
“該為我姐姐討回公道了。下午,我要去一趟正誼醫館。”
“是,小姐!”藤花應得格外響亮。
陳木枝從牆上摘下青城短劍,刷地拔劍出鞘,那劍芒突現,叫人不可逼視。
“是時候與眾不同了,免得你們不知道我是陳遇安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