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是一顆棋子,但這顆棋子不信命,不認命。她不想任人擺放,儘管她只能在棋盤上佔據小小的一格,這一格也該是她自己選擇的一格。
牽涉越深,走得越遠,她越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重擔。
她身上早已不只是安國公府或者陳榆,還有鄭家和衛家,還有深宮裡的那些或莊嚴、或絕美的女人。
甚至還有那個親手將那個錦標馬鞍贈予她手上的太子酈欣。
“舅舅,我就只能等待嗎?”陳木枝問。
鄭沐深深地望著她:“你身上還有深仇,對吧?”
“對!”
“此仇不報,你永遠寢食難安。對吧?”
“對!”
“那就不要等了。你爹的事,有舅舅,有怡親王。我們來佈置妥當。你要為你姐姐報仇,儘管去吧。”
陳木枝道:“只怕兩件事,其實是同一樁。”
鄭沐也咬牙:“若真如此,豈不兩全其美。陳家和鄭家,本就是同氣連枝。”
“聽說王起道被抓了?”
鄭沐道:“只是耽擱了數日而已,很快他就會回來的。”
“王起道自然不會放過。但他背後還有更深的背景,我如今的力量卻是不夠的。”
若不是深感自己力有不逮,陳木枝怎麼會想到入宮。
鄭沐略沉吟片刻,道:“木枝,你可以換一條路。碾壓王起道,直入心臟。”
這正是陳木枝的想法啊,可是,太難實現了。
“不瞞舅舅說,白天我還跟外祖母說,我想入宮。還被外祖母說了呢,我本可免入秀冊,何苦自毀前程入宮去。可是不入宮,又怎能直入心臟。”
陳木枝苦笑著,搖了搖頭。
鄭沐卻道:“要是在以前,你要有這個念頭,舅舅也斷斷不會同意。但如今,卻有一線生機……”
陳木枝眼睛一亮。
“生機?”
“不入秀冊,用別的法子入宮。”
陳木枝不確定地問:“當宮女也是要選秀的呀?難道連宮女也不是?女官嗎?”
女官也是要選秀的,只是陳木枝不明白而已。
鄭沐搖搖頭:“不選秀。選衛。”
“選衛?”陳木枝笑了,“舅舅你糊塗了,我是女子。我倒是願意和男子一樣去選衛,可也得大順律允許啊。”
鄭沐望著陳木枝:“我聽說,皇后很可能要在世家貴女中挑選數十位年輕少女,相貌、家世、學識、身手,缺一不可,組成大順朝第一支女子御前侍衛。”
“女子御前侍衛?”
陳木枝驚呆了。這也太誘人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著,她有可能成為和存晰表哥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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