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場邊不知何時,竟來了怡親王府世子,這一嚇,非同小可,紛紛跪下行禮。
方才還神采飛揚的陳木枝,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衛緒微笑地望著自己,而鄭初正站在他身後。顯然是鄭初領進來的。
“世子來了也不通報,我要罰你!”她指指鄭初。
衛緒笑道:“是我叫他不要聲張。木枝妹妹練武,不能打擾,若是氣息岔了,倒是我的罪過了。”
“呵,衛緒哥哥還懂氣息。”
“我雖不通武功,但總是知道些的。”
陳木枝想了想:“對哦,聽魏家四郎說,你也不懂馬,但說起來,竟也能頭頭是道。這大概就是衛緒哥哥獨有的本事。”
“哈哈。”衛緒笑起來,“不是自謙,實在是紙上談兵。”
想來衛緒特意來國公府,並不是來看陳木枝練武的。陳木枝也沒有這麼自戀,覺得衛緒會專程來看自己練武。
“不知衛緒哥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衛緒道:“方便的話,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一個你很想見的人。去了便知道。”
這關子賣得大。但對方一定是個重要人物,否則衛緒不會親自前來國公府迎接。
陳木枝也顧不上許多,回凝香居簡單地洗漱,又換了身衣裳,登上了怡親王府的馬車。
衛緒的馬車,寬大而舒適。
若是平常閨秀,怕是不好意思上男人的馬車,但陳木枝沒有這些顧忌,她是快要入“秀英衛”的人,往後與男人打鬥都將是常事,坐個車實在是小事。
倒是衛緒,不如往常那樣雲淡風輕。
馬車內鋪著厚厚的長毛氈子,他盤腿坐在氈子上,望了望對面的陳木枝,卻又垂下眼睛。
“你是頭一個坐我馬車的女人。”
陳木枝心中一動,覺得他突然說這話,又唐突又讓人心跳。
“怡親王妃也沒坐過?”
怡親王妃也是女人,又是衛緒的母親,陳木枝是故意這麼問,顯得二人不那麼曖昧。
衛緒卻很認真地搖搖頭:“母親另有自己的馬車,自然不坐我這輛的。”
那是……殊榮?
陳木枝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一種莫名的情感升上,對他又親近,又有些拒絕。
“若姐姐在世。頭一個坐你馬車的,就該是姐姐。”
衛緒一愣,像是沒想到陳木枝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姐姐陳木兮。
但這怔忡只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了淡淡的笑容。
“我很敬重木兮姑娘。”
敬重。
這個詞……沒錯,絲毫沒錯,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陳木枝總覺得,這個詞聽著格外刺耳,似乎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差點是你的妻子,不止是敬重吧?”
衛緒緩緩道:“終究,還是‘差點’。世事難料,與木兮姑娘,未能有緣走到‘敬重’之外。”
陳木枝望著他:“若你以後另行娶親,你對姐姐的‘敬重’,該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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