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家、鄭家、甚至怡親王乃至同德皇后……還有太子酈欣,都被捲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若不是陳木枝託他查尋克魯多的下落,就連他、一個行走在帝國核心的御前侍衛,都沒有察覺到危險已是如此接近。
“聽說你送了一輛馬車和一個隨從給木枝?”鄭沐問。
“是的,今天是木枝妹妹生辰,算是賀禮。”
“我們府上,沒有叫鄭初的隨從。”
鄭存晰臉一紅,略有些尷尬:“什麼都瞞不過父親,那隨從其實是怡親王世子的暗衛,改了鄭初的名字,送給木枝妹妹的。”
“世子真是聰明。他不出面,卻瞭如指掌。”鄭沐嘆道,“你這小子,空有聰明面孔,其實笨肚腸!”
“唉,好歹父親覺得兒子的面孔還是聰明的,知足了,知足了。”
鄭存晰能屈能伸,該得瑟的時候得瑟,該自嘲的時候也很能自嘲,總算把父親大人逗笑,從憂慮中暫時解脫出來。
*
同樣是憂慮,對陳木枝來說,卻依然是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就精神抖擻的那種。
見她一掃昨日的心事重重,一大早就拎著小短劍“聞雞起舞”,藤花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我要出門。”
“換男裝嗎?”
陳木枝點點頭:“也得換匹馬。”
“為何?”藤花不解。
“昨日小馬得了桂冠,太招搖了,只怕半個京城都知道我騎著小矮馬奪了錦標,換了男裝也一定會被人認出來。”
藤花懂了,立刻安排柳絮去找沈護院。
“等等。”陳木枝突然叫住柳絮,“我就要飛燕。”
“飛燕昨日不是輸了麼?”柳絮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姐要一匹輸了比賽的馬。
“它是功勳馬,只是遇見了不懂它的人。”陳木枝嫣然一笑,“我要幫它重建信心。”
一切準備停當,出門的時候,陳木枝戀戀不捨地回頭望了望掛在屋裡的軟錦斗篷。
藤花捂嘴笑了:“想披啊,有的是時候。”
陳木枝察覺到藤花笑得很有些壞,揚眉道:“誰不想穿新衣服啊,你不也一樣?呵,不過今天不行了,我這樣的翩翩少年,穿個雪白的軟錦斗篷,太女氣了。雪白就是女氣……”
想了想,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所指。突然就心虛起來,怕再強調,又要被藤花笑話。
重重點頭:“沒錯,就是這樣。下回去見外祖母,我穿這個,外祖母最識貨了。”
藤花實在忍不住了,推著陳木枝出了門。
“好了好了,回頭奴婢就把斗篷收起來,免得影響小姐當翩翩少年。”
半刻鐘後,翩翩少年騎著飛燕,在街頭疾馳而過。
果然,飛燕是飛燕的激情,小馬是小馬的穩當,國公府的馬匹,都是上品,沒有不好的,只有不會用的。
沒人注意到,翩翩少年一出門,國公府附近的一家小店鋪門口,有個挑擔的中年男子振臂,放出了一隻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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