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做的簾子在隨風浮動。
簾子後邊可不光是一個人。
隔著簾子,都能覺出旖旎和奢靡來。
我進去,屋內的嬌俏聲音都戛然而止,跪了一地的人。
那些女人手裡端著果盤端著酒杯,慌亂的跪了一地。
最中央的就是陳啟擇。
依舊是年少青澀的樣子,有些醉了。
醉眼朦朧,眉尾都張揚起來了。
對著我舉了舉手裡的酒杯,聲音都綿延拖長了。
烏黑剔透卻沒怎麼有焦距的眼裡,都帶著抑不住的歡喜。
“阿姐,你來啦。”
那端著酒杯的手伸出來,像極了索要擁抱的樣子,毫無防備。
我原本湧起的怒火,卻在他那一聲‘阿姐’裡,蕩然無存。
“退下。”
我冷聲道。
半點的精力都不想分給周圍。
更是不想看到周圍的這些人平白的汙了眼睛。
那一屋子的女人,都慌亂的出去,屋內只剩下腳步聲和哐當的動靜。
他還是毫無防備的靠在椅子上,眉眼已經有些長開了,半醉不醉的睜著眼睛努力的看著我。
露出燦爛明媚的笑容。
“阿姐,是在做夢嗎,我還當你不肯見我了。”
“哎,可真好。”
長長的嘆息,他似乎是洩了勁,手臂軟軟的垂下,眉眼也斂起低垂。
長長的睫毛像是纖細的蝴蝶翅膀,在一顫一顫的。
沒了黃袍加冕,沒了強撐出來的帝王氣勢。
他也不過只是個孩子。
原本可以生長在羽翼後,無憂無慮的學***之術,慢慢成長的。
“何必呢,你這麼做難道就是你一直追求的事情,置蒼生百姓於不顧?”
我認命的過去,把他手裡的杯子抽走。
他還在努力的瞪大眼睛看我。
滿身酒氣,說話都含含糊糊的。
像個孩童一樣耍賴。
“我不,我不管,阿姐,父皇走了我只剩下你了,我管不了那麼多人的死活,我只想管你。”
而後又小心翼翼的伸手拽我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