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身體裡被塞進去這麼一個東西的時候,我還覺得委屈。
但是時間久了,似乎也就習慣了。
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自己學會了用尖銳的語言來反擊維護自己。
而不是用眼淚和軟弱,企圖受到庇護。
大概就是他親手捏著我的下巴,逼著我看清楚了,當初皇宮內火光沖天,血流成河的樣子。
逼著我打碎了所有的幻想,讓我認清楚一切。
才會有瞭如今的我。
不抱期待,不存幻想。
僅此而已。
手腕上的傷口猙獰,
我整條手臂都白淨的沒任何的瑕疵,唯獨這手腕上的傷口,看著像是一隻醜陋的大蜈蚣,趴在上邊,扭曲而肆意。
極其的難看。
之前我聽到一丁點的風吹草動的,就懷疑裴佑晟會帶我過去。
我聽聞,前期是需要放血來壓制顧玟嵐體內的蠱蟲的,後期等著蠱蟲成熟了,我這宿主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提心吊膽的,卻沒等到那一天。
我更是搞不懂他的想法了。
他起身,“暫時不用,她暫時還不需要這些辦法,能有立即成效的辦法,定然會有無窮的壞影響。”
“你最近身體出了問題?”
他眯眼看著我。
我心臟嗖的漏了一下。
然後神使鬼差的搖頭。
“皇叔多慮了,我這身體,可不像是你家裡的那位嬌嬌兒。”
“哪怕是再放一個,都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他起身,沒有什麼接下來的動作。
剛才驟然失落的心裡,似乎還缺了點什麼。
缺了些我都沒意識到的失望。
別人,哪怕是他瞧不上的歌姬,在他眼裡都是個女人,而我,估計連個女都算不上。
耳邊突然就響起陳啟擇恐慌,並且尖銳的聲音——
不行!阿姐不可以,你不可以愛上他!
愛?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詞。
“天色已晚,皇叔是準備走,還是留宿在這邊?”
我伸手緩慢的開始解夜行衣的扣子。
一顆一顆的,不急不慢的,就看著他解。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
只拿出一張請帖來扔到桌子上。
像是提醒我,也像是警告我。
“左相爺大婚,娶的是他的心上人。”
這話,無異於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