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分不出來,裴佑晟的嘲諷,是嘲諷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是嘲諷我大半夜出來的行為。
我後背不自覺的繃緊了。
下邊不知道哪個人,下意識的抬頭。
手裡的燈籠甚至都往上舉了一下。
似乎是要照清楚上邊的情況。
我心臟都繃到了喉嚨眼裡了。
燈籠被舉高抬起到我這邊的瞬間,裴佑晟還是淡然的抬手。
像是打了個響指,也像是做了點什麼。
舉起來的燈籠突然的熄滅。
剛才那即將照亮我的光亮,也都是在瞬間的消失了光芒。
這片樹林子裡,重新的恢復了漆黑。
“怎麼回事?”
這邊這個人的動靜惹來了其他人的注意。
其他的男人眼看著沒什麼問題,重新的散開來,試圖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的。
我緊緊的抿緊了下唇,嘴唇都被咬的紅腫,就是固執的不肯說話。
我的固執不光是如此。
也不允許他身邊的人,哪怕作客,還是別的也罷,總是需要認清自己的地位的。
上邊緊張到難以言喻的地步,可開始下邊照舊是好不到哪裡去。
這些人似乎是篤定了這邊有人,並且還聽到了我逃走時候的動靜。若是被發現了我跟裴佑晟坐在這邊的話,只怕所有的事情都會炸了。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個地方,誰會信呢,難不成殺光了他們所有的人不成?
“怕了嗎。可是現在知道怕了會不會有點晚?”
裴佑晟卡著我的腰肢,在我耳邊說道。
聲音不高,並且低啞沉沉。
我沒回答。
底下的人只要是一分鐘沒走,我這一分鐘裡就像是在火鍋裡煎熬,渾身都在散發冷意。
裴佑晟他也不急,五官像是覆著一層淡淡的寒霜。
紅色的衣服在他的身上絲毫的不妖嬈,反而更是襯的他身上的寒氣更重。
整個人更像是大晚上來收割生命的閻王一樣,讓人聞風喪膽,膽戰心驚。
我耳邊一陣發麻,卻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