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愧疚,對我越是縱容。
我之前沒得到的東西,如今卻唾手可得,無數的奇珍異寶,無數的寵在手心,說出去都讓人咋舌。
原本以為只是被玩弄的長公主,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綠柚始終小心翼翼的,時不時的會在我身邊走來走去的,在我隨手拿起釵子,無意識的把玩的時候,綠柚嚇得聲音都變得帶著哭腔。
“公主。”
我只要拿起稍微尖銳點的東西,綠柚這丫頭就擔心我會想不開自盡。
齊言翻牆來過一次,撕破了臉面之後,就沒必要粉飾太平。
他靠著牆壁,陰陽怪氣的說:“原本我還擔心金絲雀想要飛走,找不到門路,如今看來,不過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綠柚怒了,打抱不平怨憤的說:“若不是公主從中周旋,大王子只怕現在沒精力在這邊說風涼話了。”
上邊戲臺子咿咿呀呀的,都是裴佑晟請來的,那些人自然也是層層把關。
每個戲子都是規規矩矩的,面對我的時候,都恨不得額頭貼到地面上,別說是說話了,看樣子幾乎是避之不及,生怕跟我有什麼牽扯。
“你是真不怕被人看到。”我道。
齊言笑了,“還怕什麼,光腳的還怕穿鞋的嗎?就算是慘,還能慘過現在嗎?”
“能。”我聞言點頭,唇角彎的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不光會更慘,也許活著回去的機會都不大。”
一陣沉默,讓人憋屈寂靜的沉默。
齊言不說話,我自然沒說話,只當他不在,繼續低頭擺弄眼前的東西,是送來的西洋玩意,卻惹不起多大的興趣。
他不肯說,我就一直耗著,像是無形的戰場,誰耗到最後誰就會成功。
這段時間一直如此,齊言次次來都是鋒銳的嘲弄,原先還會試圖從我這邊下手,調侃幾句,曖昧叢生,可如今卻不會。
沉默的時候佔據了大多數。
上邊的戲臺子快唱完了,齊言突然說話:“你不恨嗎?”
“不怨不恨,你是看破紅塵了,還是大徹大悟了?”
一直強硬不鬆口的態度,終於在今天有了鬆動,他問我,是真心實意的疑惑。
任誰看來,遇到這種情況,要不就是歇斯底里,要不就是不死不休,畢竟我的性格擺在這邊,如何選擇,都只會是兩個極端,而不是如今這種風平浪靜。
“我恨,你會幫我殺了他?”我反問,鋒銳的毫不留情,“還是你有能力保全自己,殺了他?”
齊言果然閉嘴了。
如今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尤其是同一個國來的公主,更是做妖無數,無形之中害的他更舉步維艱了。
“你看,你自己都保不全,來這邊勸說我有用處嗎,你覺得我應該跟他同歸於盡,還是應該超脫塵世,繼續跟他你儂我儂?”
齊言似有所不甘,低聲質問:“可我給你的藥,你不都用了嗎?”
“若是這次我能成功回去,你跟我走,我照舊能把你碰上榮寵的位置,讓你享受之前長公主時候的驕奢。”
他在跟我許諾,帶著恨恨的咬牙的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