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妥協的直起身來,依舊是有些不忿的提示。
“這裡的攝政王可不是好東西,陰險狡詐,並且善用人心,你可要緊緊跟在我身邊,面紗不準摘,切記。”
叮囑了一次又一次,才帶我出去。
進宮之前,我身邊的侍女大概都是被敲打了一個遍了,都戰戰兢兢的跟在我身邊,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敢說。
我原本想要問問,三年來,這邊依舊是皇位空懸,還是早就擁立君主了,十三如何了?長行又如何?
白府,我外祖父呢。
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嘴裡像是被塞進去了蓮子心,越是離著宮門近,越是有種情怯的情緒,酸脹的下意識想要逃離。
“主子,一切都穩妥了。”
“具體的還需要繼續調查,皇宮內如今加強戒備,若是混進去還需要一定時日。”
暗衛出現在我面前,彙報完之後,又隱去。
我攥了攥手心,微微昂頭繼續往前走。
宴會上一直未見到裴佑晟,齊言大概是習慣了,反倒是如自己的主場,吃喝玩樂,那些大臣被欺壓的苦不堪言,卻只敢怒不敢言。
高位空懸,我才鬆了口氣,對待身邊不停探尋的視線,也沒解釋的慾望。
對於那些有的沒的刺探的話語,不需要我多說,齊言自會幫我懟回去。
一直到所有聲音都消失,原本熱鬧的場面冷剎下來的時候,我才下意識的抬頭,裴佑晟進來,身上穿著的依舊是深紫色的衣服,周身比之前更加的冷銳,那鋒芒似乎比有形的刀劍更加鋒銳。
光是那氣勢,似乎就能壓的人抬不起來頭。
齊言不滿的捏了捏我的手,低聲道:“別光看外貌,這可不是好東西。”
語氣裡都是滿滿的不滿和後悔,低聲道:“早知道不讓你來了,何必來這一趟呢。”
我失笑,才準備收回視線,那邊的裴佑晟鋒銳的看過來,那目光冷灼,似乎一眼就能刺破空氣,直看入人心。
他樣貌本來就俊美灼眼,只是因為常年的殺戮血腥,才會掩住這種雋秀俊朗,孤冷的讓人不敢直視。
我心下驟然一頓,又不著痕跡的垂眼,裴佑晟的腳步在路過我這邊的時候頓了頓,就連齊言都感覺出來不對勁了。
齊言攥著我手的力度微微加重,甚至還像是炫耀性的把交握的手抬起。
“攝政王不是不沉迷女色嗎,如今盯著孤的皇貴妃看這麼久,就不怕你那王妃發脾氣了?”
齊言刺了一句,只要是面對裴佑晟,他渾身的毛就像是炸起。
畢竟當初他以質子身份來這邊的時候,受到的羞辱和委屈可不少,如今搖身一變成為鄰國的皇帝,自然是能如何揚眉吐氣,就如何張揚。
“嗯。”裴佑晟嗓音沙啞,喉結微微一動,“只是剛才突然想起我夫人,她要是能快點好起來,回到我身邊就再好不過了。”
平淡的話,我卻聽出來了一語雙關。
下意識再抬頭的時候,他已經大步的走到他的位置去,坐下。
最上邊的本該皇帝坐的位置依舊是空懸,我看了那空座幾眼,心下依舊空蕩蕩的,只怕如今還是無君主的狀態。
按照裴佑晟的本事,就算是沒有君主,只剩下他一個,這國家照舊是能發展的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