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破曉,這場惡戰才有了結果。
裴佑晟一聲令下,原本能乘勝追擊的人馬,全部撤離,允許齊言重新入城。
“他倒是對你縱容,你可別感動的忘了你來的目的,再被同一個男人迷的七葷八素的,那神仙都救不了你。”
齊言酸溜溜的跟我說,走在我身邊,刻意的用身體擋在我跟裴佑晟之間。
都城依舊熱鬧,城內的百姓見慣了大場面,頂多就是打聽打聽發生了什麼,還是跟往常一樣張羅著開張。
“王爺!”
那邊一聲驚慌的叫聲。
裴佑晟那俊朗的臉上略顯蒼白,可下顎骨還是緊繃著,薄唇抿成冷薄的弧度,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無礙。”他的聲音也比之前低沉的多,似乎壓抑著幾分的痛楚。
我手心裡的血分明擦乾了,可還有那天溫熱滾燙的感覺,燙的手心都疼,燙的有些恍惚。
戰報連連,暗衛都帶著抑不住的欣喜,跟我彙報情況。
我下令攻打的城池,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更像是裴佑晟拱手送上來的,而緒景陽那邊察覺到這邊變化之後,沒得到任何的指令也攻佔掠奪。
我曾經以為困難到不能再困難的事情,想盡各種辦法籌備軍馬,培養自己的人,只是為了奪回本來就屬於陳氏的天下。
可如今得到的太容易,天下依舊是陳氏的天下,王土也照舊是陳氏下的國土。
我甚至在茫然,我在圖什麼,渾渾噩噩撐著我活下來的念頭是什麼?
源源不斷的東西被送來府內,裴佑晟的人來了幾次,都被我攔在外邊。
我如今住的是暫時居身的府邸,終日不肯出去,畢竟一出去就想去白府,可如今卻近鄉情怯。
“長公主可真是冷血無情。”
隔著一牆,娃娃臉在外牆那邊咬牙切齒道,又有些憤憤不平,“也活該我家主子成現在這樣,只可惜長公主半點不領情。”
之前娃娃臉直接躍上牆頭,站在我面前,跟我指明瞭曾經的事情,說了我‘死後’的幾年裡發生了什麼,如何排除眾議扶十三上位,如何滿懸崖搜尋我的下落。
又說了裴佑晟中毒時候,差點死了,如今也不過是強撐著身體。
我讓人把娃娃臉趕走之後,就吩咐了再牆頭上插滿了鋒銳的碎渣,到最後想了想,乾脆牆頭上佈滿刀尖。
所以這次娃娃臉來,才過不了牆頭,又無可奈何的只能在外牆跟我說話。
“這個長公主想必認識吧。”
娃娃臉隔著牆頭,還給我扔過來一個東西。
我原本只是掃一眼,可在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手猛然一顫。
一把摺扇,那是我哥哥最稀罕的東西,為了裝作風流的樣子,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尤其喜歡拿著這個東西敲我的腦袋。
“當初主子不要命的去找,才發現白公子被人陷害,差點死了,害的白公子腿斷的是顧府的人,要不是主子的話,現在白公子早就不知道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