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了她?”
我很少見緒景陽動怒。
如今動怒卻是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女人。
他在殺人的時候,甚至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如今僅僅是我的一句話,就大變臉色。
“我殺了她又如何,這天下的人,有哪個是我殺不得的?”
“你殺人的時候尚且都沒有遲疑,我不過是處理一些礙眼的事情,何須跟人彙報?”
我忍不住的刺了幾句。
一直到現在,我都很難去回想。
當初他怎麼就做到那麼狠心的。
臉上濺上了鮮血,手裡的刀劍快又麻利。
我突然覺得有些悲哀,也突然就明白當初陳啟擇為什麼放著好好的路子不走,去走了歪悶子邪路。
因為這種昏君式的荒唐,比普通的正兒八經的辦法,更加的有用,更加的果決。
“陳家骨子裡果然都是冷血的,臣當初還真是天真,這次婚禮上的大禮,臣可是得好好的感謝一下長公主。”
緒景陽拱手。
說的陰陽怪氣的。
他的婚禮,被我毀了個徹底。
“如今攝政王未歸,那臣就等攝政王回來之後主持公道。”
我起身,“你信他都不信我?”
“我跟你自小長大,你覺得我會害你?”
我逼問,可是他臉上更冷漠。
“臣當初也是這麼認為的。”
“你母親根本不是我父皇殺的,證據都沒有,你就平白無故的去相信別人?緒景陽,你腦子呢,我若是害你的話,何必留你到現在?”
怒火湧上,我字字鋒銳。
當初的事情我查的差不多了,這也不是需要藏著掖著的事情,比當初裴府的慘案還要好查。
緒家主母慘死,是深夜被人叫出去的,出去的時候是活著的,回來的時候卻是屍體。
這件事被壓著。
甚至如今,都很少有人知道,緒家如今的主母只是續絃的,而不是原先的。
“證據?”
緒景陽突然大笑,“普天之下,除了皇權壓得住,誰能把這個訊息壓得死死的?”
他突然冷冷的看著我,“若是說證據的話,這是什麼?”
攤開的手心裡是一枚玉佩。
我父皇的。
我差點失聲叫出來,這曾經是父皇貼身的,丟了很久了,卻沒想到會在這邊遇見。
緒景陽的眼神更冷。
我甚至都沒碰到那一枚玉佩。
“長公主如今這是相信了,還是在想辦法繼續粉飾太平?攝政王既是我的恩人,我便會一直為他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