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
我後背忽然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脖子僵硬的轉過去,果然看到身後站著一個人,身材挺拔,俊朗無雙。
站在暗影中,他手背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而我旁邊,方圓十里的地,都快被翻了個變了,所有的土地都被翻的疏鬆,可就是找不到東西。
一看到裴佑晟那薄唇微微下彎的樣子,身上無端的就像是被冷風捲過一樣的打冷戰。
我開始後悔當初自己一時嘴快,偏偏要說藏了東西在這邊,還故意威脅他,說若是有一天對不起我的話,那我就帶著這東西跑了。
真是嘴欠。
就因為這隨口一句話,皇宮內大變樣子,尤其是我居住的宮殿更為過分。
太后都好幾次站在我門口,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言語中滿是嘆息,“阿鸞,你年紀還小,可是哀家年紀大了,經不住這些人在外邊不停地翻,尤其是大半夜還有飄來飄去的人。”
我自知理虧,吐吐舌頭,只能攤開雙手錶示無奈。
“你啊你。”太后用手指點點我,“都是生了兩個孩子的人了,怎麼偏偏還是沒長大呢,比孩子更像是孩子。”
最後太后還是鎩羽而歸,因為任何人在面對裴佑晟的時候,似乎都有天然的畏懼。
畢竟他的惡名在外,威壓過深。
尤其是當初那段時間,接連不斷的往外扔女人,那些被千方百計送進去的女人,無一都下場慘烈,讓人聞風喪膽。
我每每聽到外邊的說書人,亢奮的在說這些事蹟的時候,都要忍不住的笑了再笑。
只怕這些話被他聽到的話,免不了再看到黑成鍋底的臉。
我心滿意足聽完書回去,看到皇宮內的土被翻了好幾次了,都疏鬆的不像話了,裴佑晟還蹲在那邊,跟我的兩個孩子說話。
那對龍鳳胎長相幾乎一樣,只是小女兒的性格更隨她的父親,安靜乖巧,像是個瓷娃娃,而那小子,卻天天去掏鳥窩。
可一直都鬧騰不休止的兒子,現在卻格外聽話的站在那邊,重重的點頭,然後煞有介事的有些心事重重,扛著自己的小鋤頭,去翻地了。
不管我怎麼問都問不出來。
我狐疑的看著裴佑晟,“你跟他說了什麼?”
這可是罕見的,我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自然是最清楚的,這個兒子天生就是鬧騰的性格,現在恰逢是最鬧的年紀,哪裡會那麼聽話。
而小女兒則是窩在裴佑晟的懷裡,露出個小腦袋,甜甜的衝著我笑,露出掉了門牙的牙齒,看的人心都化了。
“父親說,男子漢應該去自力更生。”
小女兒一本正經的皺眉,奶聲奶氣的在跟我敘述這樣的話,說的磕磕絆絆的。
我斜眼看了裴佑晟一眼,“自力更生的時候就分男女了嗎?”
兩個一樣大的孩子,一個正在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一個懶懶的窩在懷裡吃著水果,怎麼看怎麼像是區別待遇。
歲月侵蝕,可裴佑晟的臉上卻依舊不見風霜,還是不減當年,在我耳邊說:“女孩本來就該是寵在手心裡的。”
他的氣息滾燙,這話似乎在回答這個,也似乎是意有所指。
我心思微動的時候,耳垂忽然被溫熱裹住,猛然回神,再看向他的時候,他又是正人君子的樣子,還無辜的看著我,問我怎麼回事。
這個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