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她及時止了步子,才免得兩人相撞。剛要皺眉發火,卻聽到小姑娘溫溫婉婉地開口提起助她獵環一事。才想起格鬥課時見這孩子學的認真,身子骨也紮實。吃苦吃痛,乖巧的很,便誇了她幾句,隨口允了她伴陵襄去獵環。
聽罷不由眼前一亮,眼底染了幾分狡黠惡意。不輕不重地擼把小獅子的毛兒,示意它今天勉強逃過一劫。
她活動著筋骨,骨骼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噼啪聲。嘴角難得地稍稍上揚,語調是詭譎的輕快。
:“有空。現在去罷。——東西可帶全了?”
她指的是用來結束魂獸生命最後一擊所用的利器。
“道,我的道。天下道千千萬,皆蒙上雲霧無法直閱,就如絕情道,其道中有道,我能撥開阻礙入此道,卻迷茫於更深之道。過去如同紙上書,我能預感我要從這尋道,卻又尋不得。”
沒有從高高樹上下來,繼續抬眼往星空璀璨孤獨,眼底有繁星一顆,本該泯然眾星卻又獨立出,耀眼閃爍光輝刺傷周圍人,便是無星相伴,遙遙遠離之。
似極自己。
“你該回去了,這深更半夜於我在此處修煉久,回去睡上一覺,不然明日醒來識海空虛,是不好受。”
少有發了善心提醒道,話語間也少帶上趕人意。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最好,不期待任何人,不期待任何事,就是最好的。
目送別十三在樹上做直身體,突然無厘頭哼起不明小調,情緒不顯眸光不喜不悲,惟有識海內不為人所知輕輕抽動,滿身傷寒氣化的乾淨。青鳥從樹葉中落到他懷中,是飼養多年相伴多年瘦削青鳥。用尾羽掃過,也輕鳴小曲
“願享永世孤獨,願以無邊寂寞護安生。”
“哈哈,小傢伙你膽識不錯。不過我們不用叫醒小芯,打擾女士的睡眠非我所為,我可是夢魔哦。”
夢魔向後靠在椅背上,兩黃兩紫四個魂環突然出現在他的左臂上,他打了個響指,其中的第四魂環光芒突然強盛起來。
隨著藍芯的第四魂環紫光大放,秦殊視野中的一切突然扭曲起來,似乎有一個以夢魔為中心的漩渦顯現在現實中,隨著漩渦的扭曲越來越快,秦殊的意識也逐漸模糊。在一切歸於沉睡前的最後一刻,藍芯的第一魂環突然亮起,夢魔的聲音隨之響起:
“別擔心,只是讓你睡一覺而已。來領略一下你在現實中永遠找不到的,夢境世界的美麗吧。”
第一個映入夢境世界旅客的眼簾的,是一座浮在天空中的塔。那塔的最下端呈現一種誇張的螺旋錐形,像是一塊巨大的紫水晶。塔的整體大約有二十餘丈高,棕白色的花崗岩構成了塔身,塔頂則是種充滿金屬感的結構。可以看到塔的最上面是開了一個視窗,隱約能看見裡面是一間石室。這座塔似乎從開天闢地開始就存在於此,又給人一種它將會存在到世界末日的感覺。
塔的上方是天空,不同於現實中的藍天,這裡的天空呈現出一種金色與白色混合的感覺,沒有太陽,光線就像是來自於整片天空。塔的頂部似乎有一條几乎看不見的金色光柱與天空相連線。
而下方,則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花田。鬱金香,紫羅蘭,薔薇,風鈴草,百合,鳶尾……數不勝數的花朵無視季節和花期開放在原野上,其聲勢之浩大就像是要與天地爭輝。一條河從無法目及的遠方延伸到塔的下方,在最靠近塔底的地方停靠有一艘小舟,就像是剛剛送來了一位遠方的旅人。
再看那座浮空的塔,會發現它的形狀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槍”,作為一枚楔子把天地給穿刺在一起。
現在,夢魔和秦殊就站在那艘小舟的旁邊。從這個距離看,會發現塔底到塔頂有一段圍繞著塔身修出來的金屬臺階,能夠順著它直接抵達塔頂的視窗處。
現在,夢魔的身影終於不再是模糊又半透明的虛幻了。他的面容看起來像是二十多歲的青年,有一頭長長的混雜著很多紫紅色髮絲的白髮,手裡拿著一根不知道是什麼木材做成的黑色長杖,身著一種少見的,帶有複雜金色、紅色和藍色紋飾的白色長袍。如果有人十分了解西域的文化,會發現這是一種很少見的術士服。
見到秦殊逐漸回過神來,夢魔向他行了一個奇怪的躬身禮,面帶笑容地看著他說道:
“歡迎來到‘庭院’。你是庭院出現以來,第五位到達這裡的人類。”
寒氣滲入,背後涼颼颼的,四肢由表及裡逐漸變涼她抬頭,回身,闔上窗戶燭火愈加弱,終於白燭燃盡,她也沒有重新點起壹支的慾望餘肆僅僅抱著雙膝,靜靜地聽南宮的話南宮的聲音溫軟好似水晶糕,又充滿著許許多多她所無法理解的情感,彷彿搖籃曲
偶爾慌張說漏嘴,也算其完全將壹顆心扔在自己身上的證明她不會追問,也不想追問畢竟有時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情而且心中總有塊地方空蕩蕩的,虛無感不斷地鼓動自己丟掉那些情感她能明白南宮說的話幾句真幾句假,卻永遠半信半疑,不妄下定論
黑暗中,她輕輕地,生怕驚動了那悄悄溜進的月光似的,輕輕地開口,
“解藥,紗布等費用,”
“打工來還,付清,你再回去”
彆扭極了幾乎是小孩子的幼稚壹般,她輕輕地,輕輕地說著儘管很輕,卻又是陳述句,命令口吻打著利益的幌子,賣著人情,作著搭上性命的生意大約,這就是她現在所能做的最大表現,不能再多了
“回來,別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