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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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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妄歡?

折遠向聲音來源處望去,被對方出色的容貌驚了片刻,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就見青玉案神色大慟,猛烈咳嗽起來,再度倒在了床榻上。

鮮血從他口中溢位,染紅了薄被。折遠一手撫上他後背,傳送靈力為他療傷,迅速將他情況穩定下來。然後才鬆了口氣,抱歉地向離妄歡笑了笑,“抱歉。離姑娘若不嫌棄的話,可進來一坐。”

他倒了杯水遞給她,“條件簡陋,離姑娘見笑了。我名折遠,稱我折遠即可。玉案有傷在身,我且去採些草藥,姑娘可和他敘敘舊,若不想,飲罷自去即可。在下先行告辭。”

他取下采藥的竹具,快步走出門。剛行了百步遠,便抑制不住地吐了口血。

傷及根骨的舊傷本就未愈,為青玉案療傷更是耗費了他不少靈力,對方傷不見好,自己卻險些傷了根基。

嘖,可真是沒用。還笑話青玉案呢,分明自己也是個笑話。

他緩緩直起身子,走向茂林深處,素衣蹁躚,少年如玉,只可惜了眸底不見絲毫明亮,失了少年意氣。

她猶記男人垂死掙扎時拳頭落在血肉上的鈍痛,翕動著嘴唇從被封死的喉嚨裡吐出骯髒咒罵。那張臉從漲紅轉為蒼白,怒瞪的雙眼漸漸上翻。

快了,快了,堅持住……額角忽然劇烈一痛,像是憑空遭到了重擊,她眼前一黑,整個大腦都在嗡嗡作響。男人也同時癱軟在她身上。

死了。

血從額角淌下,流進眼中,視線裡一片鮮紅。可是她還活著,氣息微弱,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

莊璨努力睜開眼,在逐漸麻木的疼痛和眩暈的昏黑中艱難辨別攻擊來源。床邊有一個男人的輪廓,一把槍……槍,她迷迷糊糊地盯著床邊的男人,心口處被堅硬的東西抵住。

什麼……那是槍嗎?

可是抵在心口的金屬忽而冰冷刺骨,忽而又滾燙難耐,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拋進了無盡的萬丈深淵,耳邊響起虛幻空靈的童謠,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遙遠的盡頭光亮刺目。

槍口刺激著渾身早已混亂不堪的神經,她混沌的大腦已經難以思考。槍響的一瞬,她猛地睜大了眼睛,眼中蒙滿厚厚的鮮紅,卻擋不住那一瞬迸射的光芒。

【玩家莊璨死亡,遊戲結束

莊璨在一片荒涼中醒來。

青狼橫屍遍野,幾隻模樣猙獰的巨獸趴在屍體上大口啃嚼,忽而抬起頭來盯著她,臉上沾滿血汙,一雙雙熒綠的眼睛裡兇光閃爍。

莊璨茫然地看著它們。剛才的一切彷彿是夢一般,她身上穿著自己親手裁掉裙襬的淡金色禮服,落在手邊的是驚蟄扔給她的鋒利的匕首。

這一切都像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別怕,莊璨,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她渾身上下的神經都在一跳一跳的疼,每一幕都深深烙進腦海中,她記得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句話。痛是真的,傷是真的,那每一記拳,每一下衝撞,都真真實實地在精神中撕開血淋淋的傷,你告訴我,這一切為什麼是假的?

腥紅的舌舔舐著森白獠齒,那巨大的怪物步步逼來。

為什麼這一切,被當作假的?

莊璨抓起匕首猛衝上去,匕首貫穿怪物堅厚的皮毛,撕扯,切割,鮮紅在黑暗中淋淋漓漓濺了滿地。被一掌掀開又怎樣,傷口下森白露骨又怎樣,只有在痛苦下扭曲發顫的神經末梢,才能讓她感受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直到每一寸痛覺與記憶中貼合,身處巨獸爪下鑽心的絕望席捲全身。她再一次被對手控制在了身下,她看到鮮血淋漓巨口,那雙綠眸裡病態的怪笑。

我不認輸

她眼中迸出精亮的光,比在槍響的那一刻更加刺目。全身的力量爆發在鮮血淋漓的雙手上,匕首狠狠貫入巨獸的口腔,深抵咽喉,穿刺腦幹,一擊斃命。

就這樣,結束吧。

折遠握住沈長溟拿著藥鋤的手,挖出地上的草藥,“要這樣挖。我需要一些治療內傷的草藥,有勞了。”

話落,又彎腰剷起了一顆治療內傷的纓華草,“我雖是神界上君,卻甚少呆在神界。總喜歡遊山玩水,結交各界好友,此來魔界,說來話長,簡而言之,是為報恩而來。”

他側首朝沈長溟笑笑,“也許長老也認識這個人。他原本是神界尊者,卻由神墮魔到了魔界,在我看來,本無甚大礙,神也好,魔也罷,人也行,妖也可,無論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只要活得逍遙自在不就行了?活得不好,親者痛仇者快,折騰自己痛快敵人,你說是吧?可這神尊大人,偏偏把自己活成了個鬼樣子,唉,也不對,鬼都比他活得自在呢……”他忍不住笑出聲,“長老大人可別學那傢伙,明明命是自己的偏偏要為了別人活,非信無關痛癢者之言,偏不聽真心實意對他好的人之語,自己給自己加諸甚多鐐銬,活得這麼累,約摸是為了給仇人看痛快。若是我等,想是旁人犯我一尺,我必還其一丈,至於那些個不中聽的所謂正義之言,入耳都不可能,他們愛說就說,我堵不住他們的嘴,但也不會被他們少得少塊皮,反正我又不為了他們活。長老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折遠從地上摘了一支淺紫色的花遞給沈長溟,“這叫逍遙草,可做釀酒之用,若有它做引,釀出的酒極其醇美,酒這東西,本不應該用以消愁,世人總想著舉杯消愁,在我看來,根本就是作踐美酒,愁了喝酒有何用?倒不如把使君愁之人殺了也好打一頓也行,使君愁之事看開也可,直接不管也不錯,總之,借酒消愁是糟踐酒,更何況舉杯消愁愁更愁。要喝酒,就當喝得逍遙痛快,如此這般,才不負美酒,你說如何?”